跃起地面三米左右,指尖好像触碰到什么,玻璃碎裂的声音从裴念指尖发出。
空气涌动的声音传入耳朵,接着是风声,老槐树树叶沙沙声,虫鸣声。
一切都代表着,她出来了!
落地景象还是那些尸王的尸体和尸块,不过,多了缠斗在一起粗长大蛇,阔耳狐,还有一只浑身挂彩的黑猫。
黑猫浑身是血,正被蛇绞杀,阔耳狐也咬着它的脖颈。
在看到裴念那一刻,三只瞬间解开。
宛宛白髯化作人形向她扑来。
“念念!”
“你没事吧,你到底去哪了!”
裴念看向化形后狼狈的梵笙,勾了勾嘴角,“把她给我绑了。”
宛宛和白髯锐利的眸直射梵笙。
果然是这只臭猫妖干的。
正要动手,一股极大的臭味从院门外飘来。
紧随其后的是一阵摇铃声,以及男人暴怒的声音,“住手!”
他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尸块,以及浑身是伤的梵笙。
太阳穴都要炸了。
裴念看向又丑又臭的来人,以及他身后跟着的娄鸿,挑了挑眉。
赶尸匠的首领出现了。
梵笙化做黑猫,几个起跃跳到男人身边,又化回人形,眼神闪躲。
亲昵的搂向他的脖子。
语调娇柔:“娄枭,你怎么回来了?”
娄枭那张丑陋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周身散发的冷气表示他现在很生气。
他第一次避开梵笙的触碰,深邃的眸直直的盯着她,“谁让你动手的,我不是说了,不可行的吗?”
“你为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梵笙,你糊涂。”
裴念按住欲上前的问一蛇一狐。
因为这个叫娄枭的,不容小觑。
她们三合力都不一定能对付他。
这时不能盲目动手。
而且在他们二人间的互动不难看出,这事是梵笙的注意。
首领娄枭不知情。
裴念在等他一个解释。
梵笙委屈的直掉眼泪,“娄枭,你没看见我受伤了吗?”
娄枭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在一起,控制自己不去安抚她。
她真的太糊涂了,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娄鸿递给梵笙一个软帕,“梵姨,叔听你擅作主张,都急坏了,您就少说两句吧。”
娄枭生气的别开头,看向裴念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随后激动的向前两步,言语间尽是恭敬,“这位前辈,爱人糊涂,你能否饶了她这一次。”
前辈?
这人为什么这样叫她?
“饶过她?也行,但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娄枭解释道:“相信前辈多少知道赶尸匠的秘辛,我说是首领,其实是被困在此处,不得离开。”
“从前赶尸匠是为了客死异乡的战士能回到故里,而现在赶尸匠的责任变成处理那些尸变的怪物。”
“我是第一代赶尸匠,身死后被我那些不争气的后代困在这里,世代供奉。近百年得以苏醒,却发现离不开死不了,每到月圆前后,就要去处理那些觉醒的尸王。”
“好像是宿命般,脱离不了。梵笙是我生前的宠物,没想到她竟然陪我到现在,后成为我的爱人。”
“她最近查到可以帮我脱离的办法,这才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但我知道这方法不行,她却非要一试。”
裴念知道了事情来龙去脉,回应道:“那你为什么叫我前辈?”
娄枭有些犹豫,怕她早已忘记。
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我从前被你救过,那时候我还是初出茅庐的赶尸匠,差点被尸变的尸体杀死,你灭了他。”
他说这件事裴念记得,那是她来这个世界不久前发生的事。
看着他这张脸,裴念怎么也不相信是他。
虽然她来到这个世界快四年,但是有三年对于她来说跟三天一样,所以这件事在她这里也就时隔不带一年而已。
不过,在赶尸匠这里,算得上很久远了,亏他还记得。
“可我救得明明是一个俊俏少年郎。”
娄枭没想到她还记得他。
背过身再转过来,赫然是裴念记忆中的那张脸。
不过比之那时,现在的他成熟不少,却一样俊朗。
“真是你啊,你怎么认出我的?”
“我们赶尸一族秘法,可以越过尸体在灵魂上做烙印,当时你救了我,我就……”
裴念没想到,当时顺手救了的毛头小子,居然还埋藏着这际遇。
既然是老熟人,裴念总不好真杀了他的宝贝。
左右宛宛和白髯把她打的挺惨,就当报过仇了,而且还得用她找秦湘的墓。
见裴念不再追究,娄枭这才对梵笙有些好脸色,言语间却多是训斥,“下次再乱来,你就走吧,有多远走多远。这是前辈自己本事大破了阵,你知不知道你根本不懂真正的法门,乱做一通,她被尸王邪气侵蚀,到时候无人能敌,死的第一个就是你这个布阵者。”
一开始娄枭是不知道梵笙说的那个合适的人是救过他的裴念,只是多方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