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还想维持原判。 然而刚一动,她眼前就骤然一花,一双手臂不由分说逼近,她来不及躲开,眼里的厉色上涌,斥责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那双手臂随即就落下来,不轻不重抓住了她腰间的衣服。 盛檀一滞,抓她的手力道很重,布料攥得抻紧,但和她身体没有半点直接接触,她僵硬时,滚烫的热息也缓缓垂下来,越过她的头发,耳垂,颈侧,直至贴到她肩膀上。 少年的短发有些硬,微微刺着她皮肤,他握住她的裙子,笔挺脊背弯下来,额角依赖抵着她肩窝:“原来你还记得这么叫我。” 盛檀一动没动,等反应过来,手上动作乱了,本来要推他,颈间突然感受到的少许潮湿让她怔住,手也停在半空。 高二开学前那次暑假,她家里有事一直没去找他,等再见面,他踩着一地树影过来,一句话不说,也是跟现在一样的动作。 盛檀喘了口气平复,硬下心强行把陆尽燃拎起来,他绷着的下颌线近在咫尺,湿痕抹掉了,耳朵擦过她,高温得要滴血。 “你非要搬家,就等于撵我出去,我不会赖整个假期,过完这个春节就走,你能不能……”他问,“别赶我?” 最后别说搬家,盛檀连搬房间都没成功。 当晚她锁着门躺在自己卧室床上,手臂盖住眼睛,有点回忆不起具体是怎么被陆尽燃说服的,倒是把男大学生一直灼红的耳根给记得很清楚。 他自己过来埋肩,结果一副纯情到吃不消的模样。 盛檀揉了下被他贴过的位置,挥掉一直盘绕不散的触感,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还在升腾,她闭眼静了片刻,怀疑他是不是在发烧。 也不奇怪,今天下雪这么冷,他外套拉链坏了,说不定就会着凉,联想他今晚做的事说的话,过于炽烈的鼻息,更有可能。 本着拿钱得办事的态度,盛檀下床,穿上睡裙外袍,在抽屉里找到感冒药,贴门板听了听,外面没动静,她才走进客厅,灯已经关了,书房门虚掩着,透出一线微光。 盛檀过去轻敲,陆尽燃不说话,估计睡了,她捏着药盒想了想,用保温杯接杯热水,打算目不斜视进去,放桌上就走,以防他半夜病醒。 反正房间布局她最了解,开门直奔桌角,只要避开角度,就看不见那张单人床。 盛檀又敲了一次确认,还是没回应,她不再考虑,进门的过程和预想一样顺利,桌上台灯开了最低的亮度,正好方便她放药。 但等到转身要返回客厅的某个刹那,她余光不经意划过,昏暗里一抹冷调的白明晃晃勾住她目光。 身体的反应比意识更迅速,脑中还在管束时,眼睛已然看了过去。 面积不大的房间里,靠墙摆着一张窄床,摊开的被子在长腿和腰间堆叠出阴影,柔软边缘堪堪盖到小腹下沿,再往上,紧实流畅的肌理,腰线弧度,霜白色皮肤一路延伸至斜飞向上的瘦削锁骨,隐入阴影。 画笔才能勾勒出的年轻身体,阴霾夜晚,狭小房间,容纳不下他的一张旧床,定格成了新片《独白》里她曾设想过无数次的情景。 少年苏白作为男主角,就是这样的姿态住在女老师家的储物间里,听从她迷恋她,滋生着永不能见光的野望。 盛檀握住桌角,在微弱照明里用眼神拂过陆尽燃光.裸的上身,再细的看不清楚了,她控制住想走过去的脚,合眼调整呼吸,告诫自己不能越界,决定明天第一件事,先给他买套居家睡衣。 房门“哒”一声轻响,虚掩的缝隙被关紧,残留的浅淡木质香调弥散进空气。 几分钟后,床上的人清醒睁眼,伸手攥住被他藏在枕头下,她忘记从书房收走的一张过期图书卡。 卡片左边,印着盛檀大一入学的照片,女孩子长发扎起,杏仁眼透亮温柔,一如初次抱着书走进他房间那天。 - 盛檀很快不再纠结于搬不搬家,隔天清早六点,组里副导演的电话打过来,好不容易听出一点轻松的口气,告诉她演员这边终于有了进展。 从原定的男主塌房开始,无论外界舆论风向多差,盛檀都没有耽误找新人选,只是圈里熟知的演员已经过了不止一遍,挑不出一个能够适配苏白的。 盛檀的要求不得已一降再降,从九成适合,到后来有七成就接受,可惜到了这个程度,还是不行。 副导演笑着说:“这次肯定有戏,咱们用个彻头彻尾的新面孔,我把北影中戏上戏的在校生差不多筛遍了,能来试戏的大概有二十来个,总能挑一个好的出来。” 电影大部分的镜头要赶在冬天拍,时间很紧,盛檀跟组里定下从今天起试镜,最迟到后天晚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