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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惟庸沉默了片刻,说道:“永嘉侯,我本不该问,但既然你是这般要求,说实话有些难以做到,不知永嘉侯所为何事?一定要在陛下之前见到仁远伯吗?”
朱亮祖脸色难看,他肯定不能说实话,但现编一个假理由,又不是他擅长的。
“胡左丞,个中缘由,我实在不好说,你就告诉我这事能不能做到就行了。”
朱亮祖只能如此和胡惟庸说道,即便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有些过分。
“这个……”
胡惟庸凝眉沉思,显然是难到了。
事实上,他对苏璟入京面圣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并不清楚。
现在看来,或许和朱亮祖有关系。
“没办法吗?胡左丞?”
朱亮祖看向胡惟庸,神色迫切,他能想到给自己想办法的人,便只有胡惟庸了。
胡惟庸深吸一口气道:“倒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
这事并不好做,胡惟庸的意思也很明显了。
“胡左丞放心,只要能这次能帮我,之后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朱亮祖这个时候,情商又回来了。
胡惟庸立刻道:“永嘉侯这说的什么话,你我本就是同朝为官,虽然这事不好办,但总还是可以办的。”
“能办就好!麻烦胡左丞了,此次大恩,我朱亮祖牢记在心,绝不会忘记!”
朱亮祖立刻欣喜的说道,那表情完全没有任何的掩饰。
胡惟庸看着如此懂事的朱亮祖,笑道:“那永嘉侯先回去吧,此刻仁远伯已经在归来的路上了,我得尽快安排。”
“好,麻烦胡左丞了。”
朱亮祖起身,带着欢快的心情,离开了胡惟庸的府邸。
随着朱亮祖的离去,胡惟庸嘴角的笑容缓缓收起。
朱亮祖如此这般反常的行为,定然有着不可告人的原因。
即便朱亮祖已经答应了会帮忙,但这样答应,怎么能有抓住他的把柄来的可靠呢?
胡惟庸略做思考,便起身安排下去了。
要想让朱亮祖在苏璟一到京城就见面,这事说难不难,但说简单也不简单。
主要是从朱亮祖这急切的态度来看,苏璟入京所为的事情,肯定不小。
这样的话,胡惟庸就需要搞一些弯弯绕绕,不能将自己牵扯到其中。
明哲保身,时时刻刻保证自己的安全,这是胡惟庸为官的准则,也是他能一路走到这个位置的缘由。
……
诚意伯府,刘伯温的消息慢些,但还是知道苏璟已经在入京路上的事情。
“陛下如此着急召见苏先生,难道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刘伯温凝眉思考着,对于苏璟的事情,他还是比较上心的。
一般的事情,肯定没必要召见苏璟入京。
刘伯温左思右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到一件比较合适的事情。
但他毕竟是刘伯温,已然猜出了这件事的不同寻常。
苏璟的消息,自己不特意打听就能知道,只能说明这是朱元璋故意放出来的。
事情怕是不简单。
刘伯温微微摇头:“我在这多想什么呢,苏先生何等人物,再大的事情恐怕也是轻松解决吧。”
说罢,他便继续钻研起了社会发展的形态理论。
和刘伯温一样,大大小小的在京官员,也都开始得知苏璟进京的消息了。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
苏璟虽然基本都不在京城内,但他的名声早已传遍京城,仁远伯的名号更是响亮无比。
各个官员的反应,自然也是各不相同。
像是常遇春这种同苏璟关系不错的,自然是欣喜万分,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苏璟一面。
而另外一些,比如那些淮西集团的文官们,就对苏璟的出现并不是很高兴。
个中缘由,自然多是因为复杂的朝局。
而现在的魏国公府中,徐达便是坐在厅中,神色间颇为疑惑。
“父亲,何事如此思虑?”
徐妙云看向徐达,关心的问道。
徐达回答道:“妙云,仁远伯即将入京,你说这是为什么?”
“苏先生入京?父亲,这是真的吗?”
徐妙云立刻朝着徐达询问道,表情里满是惊喜。
徐达点头道:“不错,现在想来应该在路上,再过几个时辰,估计就到京城了。”
“苏先生进京父亲有什么好奇怪的,陛下对苏先生的赏识,那可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徐妙云理所当然的说道。
徐达摇头道:“不,妙云,若是平时,为父倒也不会觉得太奇怪,不久前为父和你常伯父还为仁远伯请功了,本来是挺正常的一件事。”
听到这话,徐妙云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忙问道:“父亲,到底是什么事?竟然会让你这般疑惑?”
徐达说道:“这一次仁远伯入京,并不是自己来的,而是陛下派人去接的,派的人是大都督府的沐英,还是带兵去的。”
大都督府沐英!
徐妙云对于沐英还是有所了解的,小时候也算是有所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