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轻缓的旋律收了尾,纪珍棠抬着头看钟逾白闭目养神的样子,还以为他睡着了,仔细观察发现并没有,身下热意未消。 但他耐力极好,说还是不能急,于是先去清洗。 洗过澡的纪珍棠也没能逃开再洗一次的命,在浴室里的感受很温和,如水波在心口一圈一圈的漾。 再到干燥温暖的床上,因疲乏过后显得精气不足,即便他仍然还算轻柔,她感知却有显著差别,一时又觉得体虚劳累,轻盈纤弱的四肢承载了太多。 第二天纪珍棠收到了一份礼物,是蓝紫底调的缅甸翡翠,质地清透。 她醒来的时候,那枚戒指就已经挂在她无名指上了。 她本还双目惺忪,四肢酸乏,看见一颗闪瞎眼的翡翠,骤然睁眼,将它从手上取下,也不顾四肢酸痛,飞快跑下去问钟逾白。 “干嘛好端端买戒指?” 嘴上这样说着,她的语气难掩喜悦。 “拍卖会上弄来的,” 钟逾白在看早间新闻,闻言回头看从楼梯上下来的人,语气平静地说,“女款,我戴不了。” 纪珍棠撇一下嘴,看看戒指,喜悦荡然无存:“哦,原来是戴不了才给我呀。” 看他眉目尚且轻淡,但流露出几l分迟疑,纪珍棠倏地一笑:“女人是不是很难伺候?这样说也不好,那样说也不好。” 钟逾白也浅浅笑了:“因为想着戴在你的手上好看,所以才会拍下。不喜欢就收着,总归是你的。” “不过你也真是不讲究,婚戒才可以戴无名指的。”除了无名指,她随便挑了个指头,往中指一套,“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你设计的呢?”他忽然问。 如果他不说,纪珍棠差点忘了还有个得意之作要给他看:“不是给我们设计的,是给一对老夫妻。” 一对戒指被她取过来,他看钻面一瓣花似的符号:“玫瑰?” 纪珍棠指着说:“还有一个月牙,玫瑰躺在月亮上面。” “不是老夫妻?”他倒不是有什么偏见,只不过印象里的老人都十分清素,觉得这颜色会不会过于惹眼。 她说:“这两个人到了中年危机的境地,我要让他们的爱情回光返照。” 纪珍棠轻轻昂着脑袋,一本正经又十分自信地看他:“老夫妻怎么啦?人老了爱情不会老嘛。” 钟逾白莞尔一笑,轻轻地重复她这一句:“人老了,爱情不会老。” 他评价:“说得很好。” “嗯,所以看来,等我七老八十,你就懒得给我买缅甸翡翠了。”她瞧着手指上剔透的玉石,不忿地说。 钟逾白道:“爱情不会老,你也不会老,我们更不会有中年危机,只要我还有买钻石的本事,就不会少了你的。” 纪珍棠笑了:“好吧,算你会哄女人。” 他轻笑着摇头,像是渡了个劫一般,眉目里的无奈是觉得女人并不好哄。 钟逾白揉了一下她的发, 他看向窗外花园的几l朵开正盛的黄钟花, 忽而说道:“这花园是填了不少东西,但总归看起来,还有有些空。” “你有什么想法?” “种一棵树好不好?”他说。 “好啊,但是我对树没有研究,你来安排咯。” 钟逾白思忖着,轻轻点头。 那对为老夫妻设计的钻戒被他打量一番,钟逾白说:“看起来好卖。” 纪珍棠问:“你怎么知道?” 他说:“我眼光毒,一定的。” 她咧着嘴巴开心一笑:“差点忘了,大商人,借你吉言。” “什么时候上市?” 纪珍棠凑到他耳边,“快了,我的品牌也快在这边上市了。” 钟逾白意外地扬一下眉梢。 她说:“哎呀本来还想瞒着你给你个惊喜的,你这么一问,我又憋不住全招了。” 他轻轻一笑,配合地说:“好,我假装不知道,等你的好消息。” 转眼到五月,纪珍棠在星洲的学习和实习都要放一放,她得紧锣密鼓地回国准备大四毕业的一些事。 是五月底走的,因为怕钟逾白又要兴师动众给她安排航线,纪珍棠自己买了机票回去,打算先斩后奏,就没提前告诉他。反正她的毕业行程也就一个月。 黄昏时分,纪珍棠坐在机场的skytrain里,从一个航站楼到另一个航站楼,看着日暮的天色,喷泉与绿植的景观,看渺渺的水汽里接到他的来电。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