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纪珍棠不思茶饭。 她无数次点开和爸爸的聊天记录,看着上一次打钱的日期,斟酌着怎么才能可爱而又不失礼貌地和她的老父亲讨要生活费。 第三次打出去鬼脸的表情,又删掉。 再等一等,她宽慰自己,爸爸一定有苦衷! 第四天,纪珍棠从学校宿舍出发,准备去上课。 今天天空有了晴色。 在通往教学楼的路口,几辆车开过去,场面稍显醒目,纪珍棠和她身旁的林瑰雪一同偏头去看。 校长的红旗在最前面,一辆白牌车紧随,一辆黑牌车殿后,悠闲驶在黑白牌照两车之间的是一辆宾利,并不惹眼的黑车门窗紧锁,树影投在玻璃上一片幽绿,森严而凛然。 安保人员在两侧列队。 阵仗太大,引人围观。 林瑰雪:“是不是市领导来参观?” 是的话也不奇怪,学校常有稀客。 两人走在赶时间的学生人潮之中,并没有多留意。 只不过在几辆车停稳后,瞄到从宾利车上下来的人,纪珍棠滞了滞脚步。 她脑袋转过去,看向了走在校长身侧的男人的身影,随后定睛。 跟在最后面是两个头发蜷曲的外国人。在几个人之中,她认出了他的背影。 访客中最年轻的男人走在中央,身高与长相都吸睛。 在周遭井然庄重的人流里,他显得平淡且松弛,敛着目,微微躬身配合校长的身高,听校长眉飞色舞地夸夸其谈,并时不时点头,以表诚心地倾听,手插在裤兜里,露出一截冷感的腕,举手投足温文从容。 钟逾白。 纪珍棠用口型念出他的名字。 他今天穿件普通西服,纯黑的色,气质儒雅。越是淡泊,反而越是让人目不转睛。 林瑰雪往前走,见拽不动人,回眸看她:“怎么了?” 纪珍棠回神:“那什么、我突然发现我ppt的硬盘没带。” 林瑰雪:“在宿舍?快回去取啊。” 纪珍棠仓促点头:“好,你先去教室。我马上来,点到帮我说明原因。” 林瑰雪:“快快,赶紧的。我帮你拖着时间。” 纪珍棠往后折了一段路,回头确定林瑰雪已经绕进教学楼。她转而走进学校博物馆的大门。 想走不用刷闸机的人工通道,然而保安上前:“同学,刷卡进。” 纪珍棠摸摸身上口袋,“我的学生卡不在身上,但我是青大的学生,不能进吗?” 保安指着旁边的册子,“那你登记一下。” “好。” 她执笔写字,填写信息,前边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纪珍棠加快了填写的速度。 上课的时间,馆内人不多。近日有老校友的作品展览,纪珍棠左顾右盼,确认一楼没有她要找的人。 她沿台阶上行。 很快听见一阵男人之间的交谈声。 纪珍棠屏息,从墙角窥过去。 有七八个男人聚在一起,对着一副名作指点,纪珍棠扫了一圈,发觉钟逾白并不在其中。 继续屏息,又看一圈。 真的不在。 难不成刚才……是她看错了? 纪珍棠这么想着,不知不觉绕到另一个展区,零零星星碰到几个观展的人,但一无所获。 来来回回走了一整圈,纪珍棠疑心自己是花了眼。 她停下脚步,在一面学生作品展览墙前停留。 纪珍棠呆呆地盯着这面墙上的画看了会儿。 不久,十几秒的工夫。 忽的有人在她发圈的小樱桃上,“笃笃”敲了两下。 很轻的动作,但紧挨着她的天灵盖,闷沉的敲击让纪珍棠猛地回头。 钟逾白站在她侧方身后,手里夹着一张名片,刚才就是用这名片的一角敲了她的小樱桃。 看着她呆滞愣神的眼,他轻声地问:“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