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他风波不动,用平静的眼神示意她可以现在读信。 谁叫那个狂妄的人写这种东西呢?猜都不用猜。 她看出来了,钟逾白是真的希望这事能够有始有终,除了赵斯齐被惩罚,她这个受害者必然也得得到她应有的尊重。 不知道他背地里是怎么来的,有没有拿枪顶着赵的后背胁迫,总之,能够耍手段让人写出这份东西,钟逾白千方百计是为让她得到一声道歉。 纪珍棠没看,信被她连带信封一起撕了,丢进垃圾桶。 拍拍手,宛如无事发生,她跨过钟逾白的长腿,到他坐的凳子前,站在他双腿中央。 “我以前去过钟珩养小白兔的地方,在他实验室的后面有一个慰灵碑,他们杀死所有的实验动物都会在那里烧毁,然后替他们集体祷告。” 她指着观音像,笑问:“是不是和你干坏事的心理很像?” 钟逾白挑起眼,看着她背光的模样。 书房唯一一盏吊灯,被她挡在脑后,落在他脸上的阴影,是被灯光绘下的,她的半身。 很巧妙,玲珑浮凸的轮廓,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既然人已经处理掉,”纪珍棠说着,配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就不要把杀戮的血带到安逸的家里了,不符合你的作风呀,钟先生。” 因为杀戮而溅出的血,自然指的就是那封信。 钟逾白微敛下眸,看着她跪在座椅中央的一边膝盖。 她用这样轻盈的姿势,像是将他囚禁在了可掌控的范围里。 纪珍棠微微俯身,手撑在办公椅的扶手上。 “说好了今天不讲打打杀杀。” 少顷,钟逾白面露微笑:“你比我更懂我。” 他抬手,握在她纤细的腰侧,应道:“今天不讲杀戮,讲钟珩。” 纪珍棠一滞,感觉落了下风。不难判断,他这话远不如他笑意温和,是带着脾气的。 为她提了钟珩。 带是兴味的一声提点,告诉她,让他不悦,她得逞了。 百叶窗的缝隙里,隐隐瞧见,窗外起了朦朦的烟雾。 “钟珩有什么好说的?”她心虚下来一节。 他面目平淡,令人看不穿情绪,抬眼看她:“看起来,你想说的并不少。” 纪珍棠拿不稳钟逾白的时候,最紧要关头,就想逃跑。她收回那条膝盖,恢复站立姿势,“什么呀,说到他就来气。” 而后迅速地指着外面,随意问:“你这后花园里有什么?” “酒庄。”他没有看外面,看她眼睛。 “这么豪华?我去看看。”她笑眯眯。 男人抚着她腰侧的手往下,改扣住她一边的胯,稍稍往下一压,纪珍棠便被反客为主被捉进他怀里。即便她在上,也被他一只手掌钳得一动不能动。 “改天吧。”钟逾白用手臂不费力地环住她的腰,轻道,“陪陪我。” 纪珍棠又跪在凳子的软垫上,这一回是为了拉远距离,她撑在一边扶手,从他身上起来。 他这句陪陪我,说的是乞求的话,眼里倒并不能看出哀求神色。 纪珍棠叛逆十足,说:“那我要是非得今天看,你还能不依我吗?” 钟逾白浅笑,颔首首肯:“依。” “那……”她突然没了气势,搞不懂他。 “不过,依你之前,”钟逾白目色还算澄明,望着她收敛了不悦,似笑非笑,抱怨似的说一句,“daddy在生气,也不知道哄一哄。” “……”她轰一下热了脸。 两个人的心眼叠在一起,让观音看不到半分虔诚。 只看到柳阴花下,鸳鸯蝴蝶。湿褥烟瘴里,风月难扯。 外边似有春雷阵阵,纪珍棠轻抚住他下颌,凑近说好消息:“我的吻技有提升。” 钟逾白按着她后颈,往下压一压,将她唇压到自己的嘴角。 “我看看,提升多少?” 低下头,浅浅一碰,她便被烫了似的挪开,昂起首:“不要,你太咄咄逼人了。” 她继续忤逆,用一种“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的眼神瞧回去,演绎着一出聊胜于无的清高。 钟逾白淡笑一声:“是吗。” 他当然无时无刻不在保持着不和她计较的从容大度。 然而,在她即将要用退场姿势起身之前,男人的占有欲像是旋即喷薄而出,一秒紧扣住她的腕,一瞬之间,姿态调转,纪珍棠跌进早就布满他体温的椅子。 像是沦陷,有一秒她是失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