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刚来京北时就见过她。 贺砚庭曾在老宅生活过一段时日,那时就是澜姨照顾他饮食起居。 施婳自那时就发现,贺砚庭同贺家的长辈都不亲近,唯独对澜姨特别些,想来是有深厚的哺育之情在里头。 毕竟听说他从小就没了母亲,父亲又是那样的人。 怕是也只有澜姨疼过他了。 大约是施婳自己澄清了身份。 桌上这些燕环肥瘦的佳人们,才总算对她放松了警惕。 连看她的眼神都柔和了些,甚至还有主动搭话示好的,显然是把她驱逐出竞争者之列了。 半顿饭下来,施婳确实“只管吃”了。 她嘴没歇着,但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总算弄清这顿饭的名堂了。 原来是澜姨上了年纪,丈夫得病过世了,亲生的三个女儿都早已成家,如今唯一的心病就是贺砚庭至今还单身寡佬一个。 说是她老人家组局吃顿晚餐,其实就是给贺砚庭准备的相亲宴。 在座足有十几位年轻女性,有千金名媛,也有高知博士,甚至还有上市公司女老总、脸熟的女明星。 她们年纪都同贺砚庭相仿,看起来也都相当倾慕他。 性格内敛的就静静用餐,时不时用含情脉脉的眼眸望向他。 自信外向的那种干脆就直接开口表白,坦言非常欣赏他,希望和他交往。 贺砚庭今晚的状态倒是格外松弛,看着没平时那么冰冷疏离,时不时也会接话两句,或许是给澜姨面子。 施婳就坐在澜姨左手边,澜姨许久没见她,好像还当她小时候一样。 时不时给她夹菜,也时不时跟她抱怨: “婳丫头,你瞅瞅你九叔那不走心的模样,你是个乖巧懂事的,快帮你九叔好生参谋参谋,劝他早点选个温柔可心的九婶。就算不急着结婚,好歹也要交往着,眨眼快三十了,身边没个贴心人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