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是他的视线,也是代表着上位者的视线,也是代表着他嘴中“高起点者”审视的视线。
他看他的姿态,就如同一个站在井边的人,看着井底的人,想奋力爬出来。
刚才听说陈涯一个月赚了50亿,确实有点吃惊,但也仅限于此了。
就好像井边的人看到,井底的人努力爬上来了50米。
但那又如何?
这井可是深不见底啊。
顾宗言说完,等着陈涯的反应,陈涯却一脸困惑。
“您是不是有所误会了啊?”陈涯说,“我是真忙,没时间补什么学历,要想要学历,也就浪费点时间的事,提到博士都简单,就是我怕国家不让。”
“噗。”
听到他这话,旁边易阳冰差点喷出来,温淑晶都抿嘴想笑。
温淑晶转头对顾雨晴说:“雨晴,我发现,你这朋友特别幽默,而且还特别自信,吹牛的花样都能一套一套的。”
顾宗言眯眼转头问温淑晶:“幽默?好笑吗?”
“我觉得……挺好笑啊。”温淑晶弱弱的说。
“我觉得不好笑。”顾宗言大大摇头,“笑点在哪?”
“不是。”陈涯挠了挠头,“解释起来有点麻烦。”
“咳咳……”一旁的夏龙驹终于坐不住了。
他刚才听顾宗言教育孩子,表情就一直很不对劲,是那种很别扭,很想说什么,但又要强忍住不能说,如同便秘的那种表情。
听到刚刚的对话,他一直扭来扭去。
作为知道真相的人,他心里替老同学非常感到尴尬,但是又不好意思当众笑出声。
权衡再三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对顾宗言提醒道:
“呃,老同学,他真没在开玩笑。”
“什么没开玩笑?”顾宗言转头问。
“那啥,”夏龙驹尴尬地抠了抠鼻子,说,“对于他来说,学历还真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了?”顾宗言横眉说,“怎么你也这么说?低学历下海经商成功,读书无用论,已经是过去式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这个国防大学的高材生,怎么还说这个?”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夏龙驹斟酌着词句说,“我是说,对于他来说,确实挺浪费时间的,而且国家确实不会让……”
“你到底在说什么?”顾宗言已经纳闷到极点了,“我感觉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啊?”
夏龙驹看了周围的人一圈,权衡了半天,终于才说:
“我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我先前去看室温超导的实验室了吗?”
“是啊,但是这跟我们说的,有什么关系吗?”
顾宗言有点急。
他以为,夏龙驹是想拿个学术化的例子,说个故事,来打圆场。
但是老哥,你看看场合啊,我现在正在立威呢!
这不是打乱我节奏吗?
夏龙驹吞吞吐吐半天,才说:“我是刚从那边开完会回来的,我是提前回来的,领导们又在那边听了很久,在听实验室科研主力讲解……”
说完,他一指陈涯:“就是他给我们讲的。”
说完,众人没反应。
没听懂。
夏龙驹耐心地解释了一句:“这次室温超导成功,他是主要功臣之一,我刚才给你们讲的那些,都是他刚刚给我讲的,明白吗?”
“实际上,我跟他分开还没两个小时呢,结果又在这里见面了,所以刚才才那么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