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何翠枝和往常一样,悠悠起来。 洗漱完,用了一顿爽口的早餐。 就套上马车,准备和方陶氏一起去县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铺。 只不过刚出门,就看到年婶儿在旁边站着。 何翠枝:“咋了?” 年婶儿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没事,低咒了一声昨天晚上来她家的强盗——赵老婆子知道自己不受大方村待见,来的时候偷偷摸摸。 然后才说明了来由:“翠枝婶儿,有个人……” 半个时辰后,何翠枝又重新带着方陶氏去了县城。 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不是方陶氏提醒得及时,她差点把马车驾进沟里。 何翠枝立马摇散脑子里的思绪,专注架起了马车。 到了县城,结果却不是很如意。 两人跑了一天,能看的店铺不是太远,就是太小。 没有一个合心意的。 两人原本还打算逛,可看天阴沉沉的,就连忙回了家。 不过找店铺本来就是个细致活。 她们也不是很急。 回了家没有一刻钟,雨就哗啦啦的下了起来。 方陶氏有些庆幸两人果断回来。 手上活计却不慢——因为决定卖豆腐脑,这几天家里的饭就先让她掌厨。当然,每顿都是豆腐脑。 家里是青砖瓦房,不用担心漏雨。 此时看着雨景,倒别有一番滋味。 和方家众人有着相似放松,甚至称得上欣喜的还有一些人。 是大方村和下白村的人。 两个村子的粮食都收割完了。 速度超快的把麦子脱了壳,已经称出来今年的收成了。 大方村每亩地收成九十多斤,多得还有一百来斤! 一亩地比往年足足多了一半多的收成啊。 他们快高兴疯了。 下白村的人更是如此,望着堆成小山,漂亮饱满的麦子,兴奋的叫声就没有消失过。 然而喜意只在这两个村子里弥漫。 雨幕外,更多的村子,则是望着还没有收割完的麦子,愁到发哭。 县衙,作为一县父母官,明县令看着外面的大雨,愁得饭都吃不下了。 站起身,让人去喊能议事的人来。 很快,主薄、县丞、李师爷就匆匆赶来。 明县令看他们落座。 “这雨来得匆匆,又是收割季,怕是会影响收成,不知你们可有想法。” 县丞率先摆手:“别看我,这事我不在行。”他虽然对县里什么都抓,但什么都不精,只有安防还做得可以。 说罢,他扭头看向主薄。 主要掌管税收、户籍的主薄:“……大人担忧不无道理,若是雨水明日不停,可以下达指令——各乡各村冒雨收割,衙役协助。” 他刚说完,屁股不敢挨着板凳的李师爷就开口了。 “主薄这样做是不管乡民的性命了吗?就算冒雨也不能一口气收完,我看还是等雨停了再收割为好。” 他语气认真。 主薄却瞅了他一眼:又来了,又来了,又来经营自己好名声了! 下一秒,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册子:“大人请看。” 明县令接过册子。 大方村、下白村赫然出现在视野中。 上面是两村的收成,以及税收数目。 明县令震惊的看向主薄:“这么多?” 不等主薄开口,他立马又问:“这两个村子今年收割怎么这么快?” 主薄只能先回答他第二个问题:“大方村有一妇人,弄出了数百个新农具,那新农具是石镰的两三倍,原本三天才能收割完的粮食,一天就成。” 他说话间,推出一张纸:“这是今天下午我去收税时,看到的农具随手画了一下。” 明县令是个走进百姓的县令,他看到那钐镰图,瞬间就明白怎么用了。 一连串“好”字不绝如缕。 李师爷在听到“大方村有一妇人”这几个字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妙。 听到明县令又是一段“好”,心里不安更甚了。 他思忖片刻,立马开口:“大人这下好了,两全其美!” “这新农具速度快,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