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种饱含了对未知的恐惧,对不可描述之物的绝望嘶吼,一股透心的凉意从马克的脚底窜到头皮,炸起浑身的鸡皮疙瘩,马克脸都吓白了。
有谁遇害了!?
呃,明知道上面出事还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看热闹?
我又不是傻狍子!
不管,马上跑!
不再多想,马克朝着向地底延伸的石阶发足狂奔逃跑。
光线昏暗,黑暗剥夺了他对远方的感知,单调的脚步声模糊了对时间和距离的感觉。
他只知道要逃,尽快远离惨叫声发出的地方。
就在他狂奔到连自己的意识都有点模糊的时候,他听到了石阶梯的外壁传来噼噼啪啪的爆响。
有什么东西从楼梯间的外壁正在飞快地跑下来。
用屁股想都知道,能在外墙如履平地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理论上他还是能够返回刚刚的房子,可无视背后所谓的退路,马克义无反顾地继续冲下去。
越往下跑就越是感到空气变得寒冷,他如此激烈地跑动,居然觉得沁入肺腑的空气仿佛是零度的冻气。
周围的光线彻底暗沉下来,再也没有气窗让月辉透入楼梯间。
不知跑了多少圈,楼梯蓦然到底。
在楼梯间外壁狂奔的那个诡异存在,似乎碰到了地面,又或者被阻挡着无法追击马克而发出苦闷的嘶吼。
“嗷——”
就在这时,忽然那声音不远处发出了一声代表惊恐与绝望的人类尖叫。
“呜啊!”
“啊——”
就不知又有谁遇害了。
声音远远传来,马克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他只知道,自己不跑的话,就跟恐怖片里的龙套没啥区别——死定了。
对着前方的幽暗,他下意识高举起煤油灯。
灯光稍微扩散开去,投到远方,罩在地下通道一个个木门框上,门框上拉出老长的影子。
这是很典型的欧式地牢木门。
脚下多处断裂的石质地砖让马克有点举步维艰。
突然,前方一个地牢大门的缝隙里出现了些许冷白的光亮。
马克心道:见鬼了!
心脏砰砰狂跳,刚刚狂奔带来的血脉激动尚未平息,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息,慢慢靠近,凑近缝隙偷偷瞄进去。
借助大厅中间的光亮,可以看到这是一个类似舞厅的地方。
舞厅显然很久不曾有人造访,就连游离在空气中的灰尘也陷入停滞。
在断壁残垣中,却有着令人触目惊心的光景。
好多碎片!
不光有大量人体的白骨,还有家具的碎块。它们仿佛被激光刀切割过一般,每一个断口都是锋利整齐。
稍微退后两步,马克看到了最让他犹豫的一幕——刚开始还没发现,提起灯仔细一看,地牢大门口其实是两根以青铜铸造的圣物,上面有两个凸起来的大眼珠子浮雕。
由于年代久远,曾经闪亮程度媲美黄金的圣物如今全是暗沉铜绿。配上旁边凹槽里烧剩下的凝脂残渣,以及铜柱上篆刻的、这个世界里不会有人认错的光明神的名讳,哪怕不学无术如原来的死鬼马克,也知道这圣物多半是这世界最常见的镇邪圣物【光明之眼】。
既然是经典镇邪模式,那里面……
如果有选择,打死马克也不会进入这种一看就让人觉得是Boss房的地方。可惜从远处传来了撞开木门或木窗的碰撞声,连绵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闯入马克的耳中。
不再犹豫,马克拉开大门冲了进去,紧张之余还不忘把门栓重新卡上。
越靠近舞厅中间,不光碎块繁多,连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上也布满了横七竖八的切割痕迹。
比了一下,最宽的地方可以轻易放进他的食指。
“咕。”
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马克不是太确定,他本能意识到,这一切的元凶,应该就是摆在舞厅中间那座仿佛是方形祭台上的玩意了——
顺着舞厅顶部的反光镜,冰冷的银色月光形成光柱,如高灯投射在展台上。
那是一个大概有饭盒大小的矩形八音盒!
这个八音盒造型极为精致古朴。黑檀木的底座旁边有一个老式的金属旋钮。
盒子上端有两个圆形的轨道,一个空了,另一个轨道上,有着一个精致的小人偶。
说是人偶有点不恰当。
不同于普通八音盒上动作固定的人偶,这个有着两个指节高、金属质地的女性人形物体,堪称是手办级别的傀儡。
火柴棒粗细的手臂和长腿上,以能够活动的金属关节连接。
一头齐肩银色短发的她,穿着一套飘然欲仙的白色芭蕾舞连衣裙,肩上荡开的几条白丝系带无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