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镇墓氏不同,从将臣的身上无法察觉到半点死气,因为他的体内的死气,已然内敛到一种极致,一身气息,更接近一个凡人。
他只需看一眼,便知晓牧龙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盯着牧龙,有些震撼道:“主上,当真踏出了那一步?”
牧龙平静点头,道:“这一世,必须先将路尽头踏平,因为他们并非最恐怖的敌人。”
将臣虽然尘封许久,但一听这话,却也隐隐明白,只是那些东西,是不能轻易说出来的,他只是瞥一眼小天宫,见牧龙微微点头,一切便也皆在不言中。
“时间还早,不必着急,我本来想等到动手之时,再将你唤醒,但此番进入小天宫时,却发现许多年不曾管教,你的这些自称‘镇墓氏’的后代,当初骄纵太过,有些乌烟瘴气,须得好生管教一番了。”
将臣一听“乌烟瘴气”四个字,再闭目回溯之时,此处先前发生的一切,便也悉数知晓,当即一阵震怒。
“所谓的‘镇墓氏’,只是当初主上所赐的一份殊荣,想不到这许多年过去,他们早已忘记这一族存在的意义,此等后代,留之何用,杀!”
将臣虽然褪去真犼之躯,但一身杀性却从未褪去,即便面对自己的子孙,也毫不手软,面前的镇墓氏后人,当即镇杀。
与此同时,他还打出一道祖印,通过血脉唤醒世间一切后裔。
“我族存在的意义,从来都只是主上麾下的死士,而非躺在大墓之中的看门狗!”
这句话,被他以禁术,烙印在世间一切镇墓氏的血脉之中。
下一刻,将臣单手一推,便将那小天宫的南天门轻易推开,恭送牧龙进入其中,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半点踏入其中的意思。
他已沉睡许多岁月,如今苏醒,也知晓牧龙将来要做的事,身为追随牧龙许多岁月的下属,他自然知晓自己该做些什么。
随即,他的身影再度消散,消失在南天门前。
小天宫尘封地下许多年,与世隔绝,繁华却不减当年。
但牧龙知晓,这等繁华背后,透着许多悲壮。
这座小天宫,原本是不该存在于世的,是当初那些天宫遗民用性命守护,哪怕身死,也将残躯融入其中,只为保住这最后的希望。
这小天宫,便是一方世界,当初的幸存的天宫遗民,经过许多岁月的休养生息,终于恢复当初的样貌,其中道法之繁盛,还在极界之上。
牧龙带着褚无垢踏入小天宫后,便恍若来到另一方世界,茫茫天地间,琼楼玉宇,天阙凌霄,祥云紫气,弥瑞霭霞光,当真是天上胜境,世间何曾得窥?
这等繁盛之景,远胜逐鹿洞天,令褚无垢有种自惭形秽之感,觉得自己像是刚爬出井底的癞蛤蟆,大开眼界。
与此同时,他对于牧龙的身份,更是愈发地敬畏,这毕竟是连镇墓氏的始祖见了,都要叩拜,称一声“主上”的存在。
“敢问前辈,接下来要去何处?”
这小天宫虽然在人皇域之下,但却是另一方世界,褚无垢人生地不熟,没有牧龙的指示,他也不敢乱跑,生怕在遇到与先前那些镇墓氏一样恐怖的存在。
甚至他隐隐感觉到,这小天宫之中,充斥着一种威严,简直高深莫测。
牧龙听闻,先是扫一眼小天宫,随后目光落在小天宫的最深处,似乎看到极为熟悉之物,于是感慨道:“这小天宫不似外界,道法繁盛,而且天宫遗民天赋卓绝,想必那几个晚辈,应当不至于早早化作黄土,即是来了,便去见一见吧。”
随即,牧龙带着褚无垢,一直走向小天宫最深处。
那里有一座巨岳,隐现于彤红的云霞之中,名叫“人祖山”,山巅有洞,名叫“火云洞”,传闻此洞之中,住着人族列位先师,但是后世人族却从未见到过列位先师的身影。
那洞中倒是摆列着许多尊石像,石像之前,香火倒是极为旺盛,有许多善男信女,在石像之下跪拜祭祀,祈愿烧香。
这人祖山,历来被视为人族的起源之地,现如今虽然矗立在小天宫之中,却也是如假包换,是当初天宫破灭之时幸存下来的碎片。
牧龙一路来到人祖山,站在火云洞前时,望着那石像时,嘴角顿时流露几丝笑意。
一旁,那些人族后裔见此,便责备道:“世间无论何人,帝王将相,贩夫走卒,站在人族先师石像之前,皆须跪拜,你们怎敢如此无礼?”
牧龙听闻,只对身后的褚无垢道:“身为人族后辈,你拜一拜他们,也算礼数。”
褚无垢听闻,不敢怠慢,当即行晚辈之礼,焚香叩拜。
周围那些人族后辈见此,依旧不依不饶,道:“无论尊卑,在人族列位先师石像之前,皆为晚辈,你只是叫旁人跪拜,怎地不见你拜?”
对于这等话,牧龙倒也丝毫不计较,只是笑道:“这是人族列为先师不假,但你们拜得,我却拜不得。”
此话一出,周围那些焚香祈愿的人族后辈当即怒目而视,将牧龙团团围住,指责道:“你这人好生无礼,不懂礼数也便罢了,竟然还敢在此口出狂言,藐视先师,莫非就不怕先师怪罪么?”
“只要是人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