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诺此时倒是没想别的,认真询问过傅承安的感受之后,许安诺笑得特别的开心。
“阿承,我可能还低估了你身体的恢复力,照着这个速度下去,不出一个月,你应该就能恢复正常行走了。”
“不过如果想要参加训练,那是不行的,得多恢复一段时间。”
“你这双腿多灾多难的,如果不一次性给你调理好来,我可不放心放你去外面折腾。”
“这要是再折腾出个好歹来,那心疼的还不是我?”许安诺嘟哝着。
傅承安这会儿满心都是许安诺说的那句‘不出一个月,你应该就能恢复正常行走了’的话。
他脑瓜子嗡嗡乱响,根本没打算停下来的意思。
这是傅承安残废两年之后,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最初许安诺跟他说他的腿她能治好,他是不相信的。
是她觉得他救过她,帮过他,非要报恩,追着要给他治。
他被她逼得没办法了,加上心里未曾诉之于口的喜欢,隐晦阴暗想要占有她的念头,他做出了妥协。
他答应了配合她治疗。
可身体配合治疗和心里相信她能治好她,那是两码事儿,他一开始并不抱希望。
哪怕她解了他体内的毒,他都未曾笃定的相信她能治好他的腿。
解毒和治腿是两回事。
真正生出希望,是她在京城展露医术,也是他的双腿开始有感知的时候。
从双腿有感知,到他能扶着东西走两步,再到后来他能拄着拐杖走出好几步,到如今他已经能完全不借助外力走几步。
他双腿的每一阶段恢复和进步,都是很明显的。
而现在,许安诺更是给了他确切的恢复时间。
一时间,傅承安心里复杂难言。
过度喜悦的感觉让他红了眼。
许安诺检查完傅承安的腿,心里也对接下来的治疗有了数,满心都是欢喜。
她抬头看向傅承安,真正想说话,却见傅承安红着眼睛看她,眼中的神色复杂至极。
“阿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要哭了的样子?”许安诺吓了一跳,赶忙问。
双腿快完全恢复了,这不是好事情吗?为什么要哭呢?
许安诺表示不理解。
傅承安伸手将她拉起来,一把将她给抱在怀里。
“安安,你别笑话我。我就是太欢喜了,有些忍不住情绪。”
这话傅承安是埋在许安诺脖颈间说的,说话时声音里的嗡动会比平时更加强烈。
吐出口的呼吸也变得格外灼热,让许安诺的脖颈发热发烫。
他这样坦诚自己的情绪失控,许安诺哪里还舍得笑话他?
心疼他还差不多。
许安诺抱紧他,柔声开口:“不笑话你,喜极而泣本就是一种情绪的宣泄方式,有什么好笑话的?”
“阿承,我知道你腿伤了的这两年一直抑郁不得志,哪怕你缩在家中不给家里惹麻烦,但也逃不过有人在外面议论纷纷,那些人都是坏人,所说的话也不值得咱们在意。”
“等你的双腿恢复好了,那些说你坏话的人,肯定又会扭头跪舔你,抱你大腿,你到时候就能看他们的笑话了。”
许安诺的言语中有愤愤之意。
对她来说,傅承安不管是健康还是残疾,在她心里都是最优秀的。
在许安诺看来,胆敢瞧不起傅承安的,那在她心里就是死敌一样的存在,自然是要用来踩的。
如果踩对方脸面能让傅承安开心,她能直接跳在对方的脸盘上使劲儿蹦跶。
“真是个傻丫头。”傅承安闻言不由得失笑。
许安诺在他的眼中,总有一种超忽她年龄的成熟和稳重。
她做事周全,周全到傅承安有时候觉得她有没有他都可以。
可偏偏此刻许安诺说话的时候,幼稚得跟个孩子似的。
什么跪舔抱大腿的,她竟说得这样认真,委实有些出乎傅承安的预料。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安诺的形象在他的心中好像又变得更加鲜活了一些。
傅承安道:“那些人见我残废了就踩我,不过是因为自己无能,没办法赢过正常状态下的我。”
“既是一些无能之辈,也就没什么好跟他们计较的了。”
“我们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旁人如何,无需在意。”
傅承安已经平复了情绪,温声说。
许安诺见他神态已经恢复正常,心下也是一松。
他总是这样,清醒、理智、克制。
即便情绪失控,他也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收拾好自己的失控。
她煞有介事地点头:“你说得对,一些不如咱们的人,管他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