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们被吓了一跳,转头看见偷溜的邰继金两口子,就赶紧把他们扯了回来。
邰继金缩着脖子,怂包一个,干笑着讨好问道,“还有什么事吗,我家小子自己在家呢,我们得赶紧回去!”
孙梅花也是哼哼呀呀,一会儿说头疼,一会儿说屁股疼,眼睛盯着村里妇人们,那个样子恨不得有人给她出药费。
村里妇人们可不怵她,扬起拳头真想给她再来一顿打。
杨丽华同邰三爷说道,“三伯,当初我们家把春红接回来的时候,就有言在先,春红以后同邰继金一家没有任何干系了,是不是?那方才,春红掏了三两银子给人牙子,孙梅花儿是不是该还钱啊?”
“那是当然了!”邰三爷想都不想,就应道,“二丫是邰继金和孙梅花的亲闺女,既然留下二丫儿,他们当然要还银子了!”
邰继金瞪了眼睛,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
孙梅花也是顾不得疼,直接跳了起来。
她也不敢反驳邰三爷,只盯着春红说话,“大丫儿,你可不能丧良心啊!你就算不在家里了,你总是我闺女,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你孝顺我这个娘是应该的!
“再说,方才是你要救二丫,拦着不让她进城,那你拿银子给人家才是应该啊!凭什么找我要银子!”
春红要开口,杨丽华背在后边的手摇了摇,她立刻闭了嘴。
杨丽华笑的嘲讽,对孙梅花半点儿不客气。
“方才那些人拿了银子,就能带走二丫。那这会儿春红给了银子,是不是以后二丫就归春红管了?
“这可太好了,以后二丫就同春红在我们家,只要她不偷懒犯错,我们家就不会缺了她一口饭。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有事没事跑来嚷着她们是你闺女,要任凭你打骂发卖!”
“不成!”孙梅花急的厉害,跳脚嚷着,“不成!人家给十两银子呢,大丫儿只花了三两!再说二丫儿是我闺女,当然听我的,她可没卖给你!”
三婶子在一边听得是后槽牙咬碎,气的也不管什么规矩了,破口大骂。“孙梅花儿,你当大伙儿都是傻子,是不是?收银子时候,你闺女就是摇钱树了。人家走了,你立刻又是亲娘了!心眼儿都让你长了!
“要我说,你就是跟方才那两人串通好了,就是为了骗春红手里的银子!凭啥人家给的定金你拿着,还钱就用春红的银子啊,二丫还得跟你回去?呸,真是好厚的脸皮,山上狗熊都得管你叫娘!”
“就是,当初她婆婆活着的时候,你看她那个样子像个淋雨的缩脖鸡,装的那个怂包啊,如今这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就说她不是个好东西,看以后还怎么装!”
“当初就该让她饿死,也不能让她进咱们村子!”
其余妇人也是纷纷加入,一句句话好像刀子,专门往孙梅花的肺管子上扎!
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躺倒在地,嚎啕大哭。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要逼死人了!呜呜,我的亲闺女啊,被人家霸占了,死活不给我啊!没有天理了!抢我一个闺女不够,还要抢第二个,欺负死人不偿命啊!”
这是明显在指责诬陷邰家了!
杨丽华想了想,就回身问了二丫,“你是想跟你娘回去,还是留在我们家干活儿?”
“伯娘,我要留下!”二丫赶紧跪了下来,肿着眼睛恳求。
“伯娘,我娘眼里只有小弟弟。今日为了给小弟弟买肉补身体,她能卖了我,以后为了小弟读书或者成亲,她还是会卖了我!
“我就是拼命干活儿,饿着肚子不吃饭,拼命赚钱,在她眼里也顶不上小弟弟一根手指头。
“伯娘救我,我愿意来你们家做奴婢,像姐姐一样签死契,以后我娘再也不能卖掉我,我给咱们家当牛做马,绝对不偷懒不闯祸!”
小小的丫头,七八岁的年纪,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可见平日也是寒了心。
杨丽华扶她起来,然后同邰三爷说,“三伯,今日免不得要请您给我们家正名了。我们家不能背着抢人家孩子的名头过日子,毕竟以后永宁还要读书,小子们还要成亲呢。
“若是孙梅花能拿出三两银子,我们家不会强留二丫儿。但若是她拿不出,我们家就按照先前那买主的价格,再补给她七两,把二丫买下来。你看如何?”
邰三爷点头,叹气道,“又让你们家里吃亏了,为了咱们村里的丫头,为了咱们村子的名声,让你们受委屈了。
“没有办法,总是碰到这样的蠢货,我真是恨不得把他们撵出去,省得带累大伙儿!”
村里人听到,也是跟着点头,再看向孙梅花和邰继金都不是好眼神儿。
“孙梅花,你也听见了,你是拿三两银子过来,还是拿走七两银子,把二丫儿留下?”
孙梅花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她当日拿到二两定金就花了一半,如今怎么可能拿的出来。
但让她放弃二丫也不愿意,不是如何舍不得,实在是惦记以后把这死丫头骗进城再卖一次!
邰三爷看她这模样,哪有猜不出来的,气的烟袋锅狠狠敲在桌子上骂道。
“收起你那个小心眼儿,二丫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