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巴起了糖。
羊承恩侯大喜,“果然人家都说外甥像舅,外甥像舅,王爷,我领你去看看我养的猴儿,也是极聪明、极罕见的”。
至于王子腾刚送的那两只,还没驯服好,他可不敢给宝幢看。
伤着了这个宝贝蛋儿,他拿命都赔不起!
宝幢为难,“可是贫僧还要去逛铺子”。
羊承恩侯大包大揽,“看完再去逛,来不及今儿不回宫了就是,我帮王爷去和太后娘娘说!”
这么多年来,给他送猴子的不知道有多少,但和他一样喜欢养猴子,还将猴子养得这么好的,羊承恩侯还真没遇到一个。
这乍然碰到了一个,还是自己的亲外甥,羊承恩侯一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十分热情地拉着王子腾一起去,又问宝幢,“王爷这猴子是从刚出世就开始养的?
猴子这东西,若不是从小给它穿衣裳,它是不肯穿的”。
宝幢想起当初薛宝宝为着哄孙小圣穿各种古里古怪的衣裳花的心思、用的手段,嘴角绽开一个灿烂的笑来,点了点头。
孙小圣是他从小养的,学着人穿衣裳却不是的,只这一点,就没必要和舅舅说了。
……
……
王子腾陪着宝幢和羊承恩侯去看了猴子,又留下一起用了午食,告辞后便匆匆赶到薛府。
他要问清楚宝姐儿去陪伴羊太后之事。
他原本是打算先问问王太太,心里有个底了再去问薛太太。
不想却得知王太太她们已经回去了,不由奇怪问道,“怎么这时候就回去了?”
这才刚过午时,按理说怎么也得等到傍晚时分回去才是。
更何况贾府的人和薛家本家的亲戚可都还在那坐着呢,怎么她们就回去了?
薛太太见他问起,又忍不住红了眼,将他拉到一边,仔细将王熙鸾和薛宝宝之间的口角说了,哽咽道,“兄长,不是我偏袒自己的女儿。
待熟悉了,兄长就知道了,宝姐儿最是个宽厚温和的性子,从不与人争风的。
偏偏不知怎的就惹了鸾姐儿的眼,只要见着宝姐儿定是要讥刺几句的,现在更是当着我的面骂宝姐儿有娘生没爹教!
偏偏嫂子不说约束,还帮着鸾姐儿一起骂!
这是在往我们母女的心窝子戳啊!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怕失了礼,才请嫂子和鸾姐儿先回去了”。
薛太太怕女儿担上骂名,只说是自己赶王太太母女走的。
王子腾早就疑心宝幢说的那个骂薛宝宝“贾人之女”的表妹是王熙鸾,听薛太太这么一说更加确定,当下大怒,“我不过几年不在家,竟叫她们骄纵至此!
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会叫她们来给你和宝姐儿赔礼道歉,给你们一个公道!”
薛太太擦着眼泪道,“不用了,我也不敢叫她们给我和宝姐儿赔罪。
只求兄长约束着点鸾姐儿,不要一见宝姐儿就欺辱宝姐儿,嚷着什么贾人之女、没爹教的,戳我们宝姐儿心窝子!”
王子腾恳切道,“妹妹你放心,礼是要赔的,我保证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不然我割了鸾姐儿的舌头送给宝姐儿做赔礼!”
薛太太见王子腾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又是感动又是无措,连连摆手,“兄长言重了,大过年的,可千万不能这么说话”。
王子腾便换了个话题,说起了今天在羊府遇见宝幢之事,问道,“我听王爷说宝姐儿在年前去慈宁宫侍奉太后娘娘,是怎么回事?”
薛太太就从薛宝宝及笄礼说起,一直说到了薛宝宝进宫,只略去了羊夫人来府提亲又被拒之事。
事关女儿的闺誉,就是亲哥哥,她也不会说的。
王子腾激动一拍掌,“怪不得了!王爷还说太后娘娘十分喜欢宝姐儿,准备过了元宵就再接宝姐儿进宫,要收宝姐儿做义女,封郡主呢!”
薛太太又惊又喜,不敢置信看向王子腾,“王爷果真是这样说的?”
王子腾点头,“王爷亲口说的,绝对不会有错,我就说宝姐儿是个有造化的,果然不错!日后说不定比贤德妃娘娘还要有造化!”
薛太太也一叠声地念佛,佛祖保佑,幸亏当初她没一时糊涂,答应羊夫人送宝姐儿去做什么侧妃,否则哪里有今天的荣光?
王子腾试探开口,“我听着七王爷言语间对宝姐儿颇为眷顾,宝姐儿又生得好,倒是未必不能往上攀一攀的”。
薛太太刚刚还在想这件事呢,怎么可能会应承,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宝姐儿已经定下亲事了,咱们不想那个,不想那个!”
王子腾没想到薛宝宝竟已经定下了亲事,连忙追问,见薛太太怎么也不肯吐口,只说极好,也就没再追问。
又叮嘱薛太太万不可在人前露了什么封郡主的话,免得叫羊太后知道了,反倒不美。
薛太太自也知道厉害,连连保证。
王子腾却兀自不放心,又叮嘱了几声,方告辞走了。
王子腾回家后立即就将王太太和王熙鸾叫了过来,先问王太太为何不和他说明羊太后亲临薛宝宝及笄礼,还召她入宫伴驾之事。
王太太也是冤,若是按她的性子,王子腾的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