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林黛玉的手,“妹妹说得对,走吧”。
多年的愿望一朝近在眼前,薛宝宝安静地闭目躺着,却根本睡不着。
待听到外间莺儿睡熟后,悄悄爬了起来,穿好衣裳,用发带简单扎起头发,蹑手蹑脚出了门,直奔配药房而去。
宝幢已经和她讲了原理和用量,她也能配得出来的!
……
……
第二天清早,宝幢准时醒来,只不过这一次是在薛家的客院中醒来。
客院——
他可是花了许多心思才能住进这客院的呢!
宝幢偷偷翘起了唇角,难得地又躺了一会,才起身洗漱。
外间薛蟠奉了薛太太的令,早早就在等着了,见他出来,十分惊讶,“王爷竟这么早就起来了?”
宝幢含笑合十,“贫僧向来习惯早起,叫薛大人见笑了”。
薛蟠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和宝幢打交道,见他竟这般和善可亲,十分受宠若惊,忙请他去正厅用早饭。
宝幢笑道,“不必了,昨儿答应了薛妹妹,今天一早便去陪她配药”。
薛蟠笑道,“这时候妹妹多半是在和林妹妹一起侍弄花草,王爷还是先用些早点填填肚子,再去寻妹妹配药不迟”。
宝幢含笑打量了薛蟠一眼,果然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啊。
他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他竟然不邀请他去内院陪薛妹妹一起用早膳?
薛蟠虽然不会察言观色,这几年在虞信的“教导”下却也到底学会了些眉眼高低,一边请宝幢去用早饭,一边遣人去催薛宝宝快些准备好。
消息很快传到了薛宝宝的院子,莺儿看着全无动静的内室,不敢轻易扰了薛宝宝睡觉,慌张跑去隔壁问林黛玉怎么办。
林黛玉想了想,起身道,“我亲自走一趟,你回去守着,不要叫那不懂事的扰着了姐姐睡觉”。
姐姐都好多天没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了,前儿更是一夜都没睡。
好不容易睡一觉,没道理为着什么王爷、皇子的就不睡了!
莺儿领命而去,林黛玉带着雪雁一径往外院而去。
外院中,宝幢正在薛蟠的陪同下吃早饭。
他先端起清粥尝了一口,只一口,他就知道不是薛宝宝做的。
也对,那丫头这些日子怕是时时刻刻都在琢磨着青霉素呢,又怎么可能有时间做早膳?
他微微皱了皱眉,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笑道,“贫僧吃饱了,薛大人吃饱了吗?”
薛蟠,“……”
他还没有开始吃啊!
薛蟠看了看宝幢,又看了看面前绝对比平时丰盛一百倍的早饭,咽了口口水,起身违心开口,“微臣也吃饱了,王爷这边请”。
薛蟠只能饿着肚子陪宝幢往内院走,正好在垂花门处碰到了林黛玉。
见礼过后,林黛玉便道,“王爷,姐姐为配药已经好几天不眠不休了,现在还没醒。
民女等不敢轻易惊扰,不如由兄长和民女陪着王爷去看看姐姐种的药草?”
宝幢笑叹着点头,又叮嘱道,“薛妹妹还小,饮食起居最是要紧。
不能仗着年轻就不知保养,她若是再多日不眠不休的,你们多劝解着才是。
若她不肯听,你们便来寻贫僧,贫僧定然有法子能劝得她不敢再任性”。
林黛玉本来还怕宝幢会觉得他们怠慢,会生气,没想到他竟是这个反应,大是松了口气,感激开口,“多谢王爷,民女等日后会多劝姐姐的”。
宝幢笑着摇头,“贫僧记得那时候薛妹妹经常说你身子弱,却还偏偏不知道保养,总是要她提醒你按时吃饭、吃药、就寝,如今却是轮到你提醒她了。
怪不得她总是说你不是她亲妹妹,却胜似她亲妹妹,就这件事便可见一斑了”。
林黛玉没想到薛宝宝连这样的事都会和宝幢说,脱口问道,“王爷与姐姐十分相熟?”
宝幢弯眼笑了起来,“十分相熟?林姑娘,听说你博闻广识,才比道韫,这个词却是用得不太准啊!”
不太准?
是你与姐姐远没到十分相熟的程度,还是远远超过了?
林黛玉想问,又恍然想起昨夜宝幢与薛宝宝配合默契,用几乎如出一辙的关注与狂热盯着宝幢手下药物模样,又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她原不必问的。
她不问了,宝幢却是兴致极高地问道,“薛妹妹不喜欢留在宫中,嫌宫中烦闷约束,不知道你们在家中都做些什么消遣?
你和贫僧仔细说说,贫僧准备上一些,下次薛妹妹再进宫陪伴母后,就不会嫌闷了”。
宝幢本就生了副叫人无端亲近、信任的模样,更兼神色温柔、眼神纯净。
又有刚刚那番对话在前,连一向敏感多疑的林黛玉都没对他起防备之心,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薛蟠不时在旁补充。
三人一路闲话进了薛宝宝专门辟出来种植药草的院子。
林黛玉道,“姐姐每天早起第一件事便是给这满园子的药草浇水、除草、除虫。
今儿姐姐起得晚了,自然该由我来帮姐姐,王爷随意就好”。
宝幢笑道,“贫僧留下来给姑娘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