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着差,还是要挑个贵重又寓意好的。
你先去库房里挑,挑不到好的就去外头买,千万不能怠慢了”。
薛蟠向来是个傻大方的,见薛太太吩咐,岂有不愿意的,忙行礼告退。
他现在就去挑!
薛太太见他听话,更是高兴——她现在心情好,见什么都高兴——又和几个女孩儿商量,“我呢,就给你们哥哥做几件衣裳。
上次你们林姑丈送来的皮子还有,再做两件大毛衣裳、大氅什么的。
你们都来帮我参详参详,再画几个新鲜好看的花样子。
我看你们哥哥衣柜里就几件衣裳,不是飞鱼服,就是一水儿的黑色、深蓝色,可怜见的”。
薛宝宝,“……”
貌似薛至简同学以前也都是一水儿的黑色、深蓝色的西服套装,到冬天就在外面加黑色、深蓝色的大衣,还偏偏自诩衣品高贵。
几十年如一日就算了,重活一世了,竟然还一样!
不行,她必须要为改造薛某人的衣品而努力奋斗!
薛太太认儿子,酒席自然摆在薛家,而且就定在十几天后。
时间紧张,薛太太和几个女孩儿加班加点地忙着衣裳、忙着席面,忙着给虞信选院子,装饰院子,忙着各种琐事杂事,连眼睛不便的甄太太也被拉了来帮忙。
这样的场面,薛太太和薛宝宝商议了许久,觉得倒是不宜大肆铺张,便拟定了请家里的亲戚和虞信几个至交也就罢了。
薛太太送了口信去,虞信很快就将名单送了过来。
他是亲自来送的。
薛太太见他这般知礼尊重,越发欢喜无限,命人将甄太太和三个女孩儿都请来相认。
虞信态度恭谨,给薛太太磕了头,给甄太太请了安,又一一给了三个女孩儿见面礼,又陪着薛太太说了好一会话,才告辞离去。
期间,他没有多看薛宝宝一眼,薛宝宝却借着坐在薛太太身边的地理优势,将他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见他真的没事,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虞信将名单送了来,薛家便将请帖送了出去,除了虞信名单上的人,也不过就是王子腾府上、贾府和本家的几个亲眷族人。
薛家那边得了消息,十分激动,薛三老爷和薛六老爷连夜赶来了京城。
薛家在京城根基尚浅,没有那么多可请的。
薛太太算了一下,第一天请官客,最多也就三到四席,准备五席足够了。
倒是第二天请堂客,要备得多一些。
正算着,薛沉家的来报,外头收到了许多拜帖和礼物,都说是来贺薛太太大喜的。
门外的小厮不敢就收,那些人却是放下拜帖和礼物就走,根本就不容拒绝。
薛太太顿时就慌了,她还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薛宝宝道,“那些人无非是想巴结哥哥,倒不如去请哥哥拿主意”。
薛太太一听有理,忙遣人去传话,虞信回说是送了就收。
薛宝宝,“……”
很好,很有虞美人的特色,只是虞美人你收礼收得全京城都知道你喜欢什么,家里怎么会和薛太太说的那般凄惨又狭小?
虞信既发了话,薛太太便命全部收下,登记造册好。
只这么一来,之前做的打算都要推倒重来,请帖也要再写。
因为来投帖的人太多,又有许多是薛太太看了府邸和头衔就发晕的人物,薛太太心头发虚,生怕自己弄错了什么。
惹人嘲笑就算了,要是得罪了人,可了不得。
薛宝宝也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想了想,提议薛太太去请王熙凤来帮忙。
薛太太忙带了礼品亲自去荣国府请王熙凤。
王熙凤与薛宝宝亲近,又喜欢包揽这种大场面,见薛太太来请,也不推辞。
禀过贾母后,就带着女儿,带着换洗衣裳和日常用物直接和薛太太一起来了。
王熙凤能力强,对京城的人情往来又熟悉,将女儿安顿好后,就开始分配任务。
林黛玉字写得好,带几个小丫鬟否则写请帖、登记收检来往礼品。
甄英莲会算账,负责监管采买来往账目,物件支领,令一钱一物出入都有所据,不使烂支冒领,从中渔利。
薛宝宝则负责家中人事调遣,何人负责哪项职务,职责范围该做何事,使婢仆镇服,各司其职。
薛太太便负责收拾虞信的院子,以及物品增减布置。
她自己则负责居中调度,总揽事务。
薛太太见她安排妥当,喜得一连声念佛,当下各人各司其职,一切有条不紊地运行起来。
到得正日子前一天,虞信便带着重礼来了薛府。
薛蟠早早在大门外迎接,领着他往二门去向内眷见礼。
薛太太领着府中女眷由丫鬟婆子簇拥着,在二门外迎接。
待虞信到来,薛太太亲持了柚叶为虞信扫去病气,扫去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之孤苦。
虞信亲挽着薛太太的胳膊一路进了正院,甄太太和薛宝宝几人,虞信都是见过的,王熙凤母女却是没见过,免不得一一见礼,又拿了见面礼给巧姐儿。
他显然是极花心思的,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