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双目晶亮地看向薛宝宝,“薛施主在吃什么,好香!”
薛宝宝,“……是麻婆豆腐盖饭,大师,你现在还不能吃”。
宝幢就露出极失望的神色来,“真的不能吃么?施主送来的阳春面虽然也很好吃,但这个盖饭看着也很好吃,贫僧还没吃饱”。
薛宝宝,“……”
就完全不知道他一个多吃一点就吐血的病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胃口,天天说吃不饱。
薛宝宝想了想,道,“你上次不是说那个三鲜包好吃么?
正好我想给哥哥做一点,留着在路上做干粮,不如你等一会,刚出锅的包子绝对比上次那个放了许多天的好吃”。
宝幢恋恋不舍地看了看两人的饭碗,噢了一声。
薛宝宝又道,“大师,我听着你还有点鼻音,不如你先回去睡一觉。
等你醒了,第一笼包子应该就好了,我叫人送过去,你醒了就能吃”。
宝幢这才又高兴起来,行礼告退。
他一走,虞信立即道,“宝宝,他绝对是故意在你面前装出这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好欺骗你的!”
薛宝宝,“……他一个金尊玉贵的皇子,费心费力地骗我,图什么?图我那几个包子么?”
虞信想说什么,却到底咽了下去,咬牙警告,“反正你给我记住了,那个宝幢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又男女有别,你给他治病也好,做吃的也好,都给我离他远点,有事让阿魏去跟他说就好!”
“好好好!”
薛宝宝将饭碗送回到他手边,“知道啦!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可还想留着闺誉招上门女婿呢!”
虞信见她不像是在敷衍自己,这才稍稍放了心,又继续吃饭不提。
眉寿院中,宝幢笼着被子靠在迎枕上。
虽然已经开了春,他屋中却还烧着地龙,炭火的温度将他的脸蒸得嫣红,衬着他惨白的唇,琥珀般晶亮透润的眼,让那张宝相庄严的脸透出几分妖异的美来。
“……知道啦!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可还想留着闺誉招上门女婿呢”。
墨衣劲装的少年落下最后一句话,抬头期待看向宝幢,“主子,待会薛姑娘送包子来,我能不能也吃几个?”
宝幢低低咳了一声,开口,“那要看薛姑娘会送几个来”。
墨衣少年不满,“她要是送少了,主子你不会叫她多送几个吗?”
宝幢没有接他的话头,转而问道,“上门女婿,我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上门女婿是什么?”
墨衣少年开心道,“这个我知道,我听师父说过,说我要是不好好学武,长大了没本事,就只能给富贵人家做上门女婿去,不然迟早会饿死。
主子,虽然我现在武功天下第二了,但要是薛姑娘想招上门女婿,我一定去!”
墨衣少年说着咽了口口水,“主子,刚刚我偷听回来时,趁薛姑娘和她兄长不注意,偷了一小碗麻婆豆腐盖饭。
真好吃!比我一辈子吃的东西加起来都好吃!给薛姑娘做上门女婿,我愿意的!”
宝幢气得笑了,“主子我还没吃上,你倒是先吃上了!
滚!继续去看着,包子蒸好了,立即回来叫醒我!”
墨衣少年乖乖滚了,宝幢闭上眼睛,看似是睡着了。
大约一刻钟后,他却又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弹了弹倒挂在帐钩上的孙小圣。
孙小圣吱溜跳上了窗前的书案,拿起盛放清水的小壶,倒了些水在砚台里,又十分熟练地取出墨条磨了起来。
如果阿魏看见了,定然又要惊叹孙小圣是成精了。
宝幢走到书案前坐下,铺好纸张,选了一支白玉狼毫笔。
这时,砚台里的墨汁已然成形,宝幢蘸了蘸,提笔,“这里不比家里,你小心着些,别叫人发觉了端倪。
特别是那个宝幢,看着鸡贼得很,尤其要小心他……”
竟是将刚刚墨衣少年偷听回来的话一字不差地默了出来。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可还想留着闺誉招上门女婿呢”。
宝幢落下最后一笔,对着纸张发了会呆,又打开桌边放着的匣子,从里面取出纸张来,一页页按序铺好。
如果薛宝宝和虞信在这就会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的全是他们从昨天晚上相逢到现在说的话,几乎每一句话都有记录。
只不过有些因为他们说得小声,又或是说得不清楚,而被模糊了字眼。
显然地,模糊的字眼还不少。
宝幢将纸张来回仔细看了几遍,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有秘密的人,贫僧最喜欢了”。
……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虞信就被蒙住双眼送去了宁则等人停留的地方。
到了那,虞信才被取下了蒙眼的布巾,这才发现不但宁则等人,他带上神农山的手下也都被送了过来。
佘管家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护送着他们一路下了神农山。
他奉命来取薛宝宝留在神农山下的七叶垂珠草。
拿到七叶垂珠草后,他朝虞信等人一抱拳,就在虞信等人以为他要告辞时,他忽地从腰间抽出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