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的虞信。
一年多没见,虞信消瘦了些,因为长途快马赶路,风尘仆仆的,颇为憔悴,周身如利剑出鞘的气质却更加明显,连唇角弯起的弧度都似乎隐带锋芒。
这次可以说是除了重生后虞信没找到她的那段时间外,她和虞信分开最长的一段时间。
薛宝宝看着虞信利落翻身下马,一步步走过来,顿时鼻头发酸,眼眶滚烫。
只迫于时代大环境的压力,她虽然很想扑过去,拉着他的手撒撒娇儿,又或者是直接扑进他怀里哭一场。
最终,她却只端庄又端庄地起身行礼,规规矩矩叫了声兄长。
虞信眼尾微红,只朝她点了点头,便抱着刀单膝跪地拜见宝幢。
随着他的动作,他身后的锦衣卫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拜见,飞鱼服飞扬起的袍角,绣春刀划出的弧度,养眼又好看。
不愧是皇家仪仗队啊!
跟升旗的兵哥哥们绝对有得一拼!
宝幢合十还礼,“诸位施主快快请起,贫僧方外之人,不敢受诸位施主如此大礼”。
虞信谢过,这才起身开口道,“皇上命臣等来迎接七皇子殿下回京,不想皇子殿下已经动身了,臣等来迟,请殿下降罪”。
宝幢笑道,“原是贫僧迫不及待要见父皇、母后与皇兄皇嫂,走得早了,与指挥使无关,指挥使客气了”。
虞信把该说的场面话说完,就不再搭理他,去和佘管家商量一路的行程。
待听到佘管家说绕路从台州府走,不由皱眉,“若是从台州府走,路程至少要增加二分之一。
殿下身子弱,太上皇、太后和皇上又殷殷期盼,恐是不妥”。
佘管家言简意赅,“路程是主子定下的”。
薛宝宝在旁插口道,“是的,大师说想看看大海,我还答应了给大师做海鲜宴吃呢!”
虞信,“……”
吃货妹妹就会拖后腿!
薛宝宝眨眼,“我们绕路会不会耽误哥哥的差事?”
虞信想了想,道,“我要给皇上传书”。
宝幢合十喊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迫不及待要见父皇、母后和皇兄皇嫂,自也是不愿绕路的。
只是贫僧的药中有一味必得是要用出海一炷香以内的海参做药引,也不得不绕路了”。
虞信,“……”
我信你个鬼!
宝幢说着含笑看向薛宝宝,“薛施主,是也不是?”
薛宝宝,“……”
这是要逼我当同谋的意思吗?
薛宝宝违心点头,还十分捧场的加了一句,“海中多奇珍,不但那味药引,许多新鲜的海货都是对大师的病情十分紧要的,想必太上皇他们肯定能体谅的”。
宝幢赞同点头,虞信木着脸道,“好,臣会将实情转告皇上”。
“那就劳烦指挥使了”。
虞信起身看向薛宝宝,“妹妹,太太托我带几句话给你,你随我来”。
薛宝宝为难看了看篝火,“我在烤东西——”
她话没说完已经反应了过来,使劲地冲朝虞信谄媚地笑,“还请兄长遣个人来帮忙烤一烤”。
虞信似笑非笑睨了她一眼,指了两个锦衣卫帮忙。
他们这时已经离开了神农山的茫茫山脉,路上却还是荒凉,鲜见人烟。
他们今晚选在了一条小河边露营,四周都是及踝的荒草地。
虞信和薛宝宝上了马,片刻的功夫便跑出了众人的视线,连跟着的阿魏都甩出了一大截。
宝幢目视着几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暮色中,含笑开口,“却不知薛太太带了什么话,要走那么远去说?”
锦衣卫们散成一圈,远远坐着,两个烤肉的锦衣卫离得也很远,宝幢身边就只剩下了佘管家和西柳。
这两个都是闷葫芦,根本不会聊天,更不会和主子聊天。
虽然将宝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却根本不觉得自己应该接话,只当宝幢是在自言自语。
宝幢无趣拿着花生逗孙小圣,嗳,突然就有点想念南星啊!
如果这时候南星在,肯定会特别主动积极地要求去偷听,当然,更关键的是南星去偷听,多半不会被发现,但这两个就说不定了。
佘管家的轻功不如南星,西柳不但轻功不如南星,连功夫都不如南星!
宝幢想着就有点烦躁,唇角的弧度却反倒更加灿烂,“佘管家,想个法子将那些讨厌的锦衣卫全部赶走”。
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佘管家根本没有质疑他的话的意思,恭声应是。
宝幢将喂到孙小圣嘴边的花生转了个弯,塞到了自己口中,松了松衣领,却反倒更加热燥。
“扇风”。
西柳愣了愣,方手忙脚乱地去找扇子,给宝幢扇风。
平原不比神农山,便是傍晚,风也热燥燥的,宝幢又扯了扯衣领,觉得更热了,不耐问道,“台州府什么时候能到?”
“赶得快,两天”。
“那就加快速度,热死了”。
“是”。
佘管家还是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宝幢默默坐了一会,突然开口,“你去杀了那个虞信”。
佘管家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