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页,拿起一支笔沾上朱砂,呈给贾政,“二老爷请”。
贾政将自己不熟的名字一起勾了,吩咐道,“余下的就都不必删了,若是有好的,给你三个妹妹几个,姑娘家不能没个体面”。
贾琏趁机道,“我听凤哥儿说,三个妹妹身边有几个老人仗着在府中资历深,竟是叫姑娘们都当做长辈看的,不如一并换了”。
贾政不悦,“这等欺主的奴才,还不换了,以后这种事不必再来跟我说,你多关心”。
贾琏心下暗喜,等的就是这句话啊!
贾宝玉的东西果然比王夫人的多,竟然卖到了近五十万两。
贾琏回来跟王熙凤说的时候,眼都红了,又说东西多,完全可以扣下来一点。
王熙凤骂,“看你那个出息!不知道挣钱,就知道算计家里面这点子东西!
扒拉来扒拉去,能扒拉出什么好东西来!大表哥给姑妈买支簪子够你克扣三年了!”
贾琏悻悻,又去见贾政,有了这笔银子,便只差个几万两就能将账全部平了。
贾政忍痛从自己那挑了几件古玩,又挑了几幅字画,“这些应当也有个几万两,你拿去将账全部还了。
日后你媳妇当家,万勿叮嘱她,切不可学她姑妈,将这个府都掏空了,谁都落不着好”。
王夫人当家,将这个府掏空了,你们二房可都落着好了!
如果换做他们大房,哪里能这么轻轻松松就凑出近一百万的银钱来?
贾琏勉强控制着表情,恭声应是。
账目平了,王熙凤便将所有名单上勾去的人都叫到了荣禧堂。
贾府那些个蛀虫们哪里肯放弃贾府里轻松还钱多的好肥差,有的哭天抢地,有的开始想找各自的后台。
王熙凤坐在滑竿上,闲闲开口,“各位打的什么主意,我清楚的很。
今天我王熙凤话就放在这了,放你们出去,那是我贾府家风宽厚,是主子们的恩典。
若是有人不知好歹,打什么歪主意,拉到人贩子那,可也是值几个银子的”。
有那聪明、会审时度势的,磕了头后干脆走了。
但更多的却是心存侥幸的,王熙凤命人牢牢看住贾母处不让进去,其他地方任他们跑。
然后有一个算一个,所有想跟其他主子求情的,全部抄没家产发卖出去。
不出所料的,这些个奸猾、自以为有依仗的,都家私颇丰。
这么一抄没,加上卖人所得的钱,加起来竟也有近两万的银子。
过年的钱有了!
王熙凤一一登记入账,让贾琏拿去给贾政看。
贾政气得直骂蛀虫。
王熙凤和贾琏做完这些事,贾母尚还病歪歪地躺在床上,每天除了关心贾宝玉,就是让史湘云和三春姐妹陪着说话。
几个姑娘家自然不会对家里的事指手画脚。
去侍疾的刑夫人,王熙凤早早打了招呼,自然不会跟贾母说家中的变故。
尤氏是东府的人,自然也不会多嘴,李纨更是守口如瓶,每天只是去露个脸。
家里动静越大,她的心反倒越静,每天只盯着贾兰读书。
反倒是贾琏每天认真地去向贾母汇报工作,只他从来不提细节,又一味地说已经去请示了贾政。
贾母便十分放心,只说叫他们尽心就好,不必事事来回自己。
鸳鸯等丫鬟听了,自然也就不会多嘴了。
王熙凤经此一事,在贾府中竖立了绝对的权威,仆役奴婢无不镇服,当差更是尽心,生怕惹了王熙凤的眼,前车之鉴们的惨痛教训可还历历在目呢!
因着王熙凤叮嘱,贾琏将抄没奴仆那近两万钱全部换成了现银,就这么敞着,一箱又一箱地抬进了库房。
王熙凤看着那一箱箱的银子,第一次觉出了自己是真的当家做主了!
以前的国公府处处锦绣,遍地珍宝,但那又与她王熙凤有什么干系?
现在这两万银子才真真切切是她的,她的!
手里有了银子,心中就不慌了。
王熙凤借着要过年的名义,贾府上下所有主子,不分大小,都送去一百两银子。
贾母、贾政和贾宝玉自然看不上一百两银子,但李纨、三春姐妹和贾环等却都十分高兴。
王夫人掌家时,他们又何尝一次性得过这么多银子?
等贾母彻底病愈,得知王熙凤将家里积年的老仆几乎赶了个一干二净,已是半个月后了。
木已成舟,王熙凤又的确是因为她生病,事事请了贾政做主。
家中大小主子们欢喜鼓舞,大小奴才们均都镇服,贾母也不好为几个已经打发了的奴才去罚王熙凤,只得无可奈何地默认了。
……
……
再说虞信心头发虚,不敢见薛宝宝,已经近一个月没回薛府了,连薛太太和薛蟠都开始嘀咕。
薛宝宝无法,只得遣人去请虞信回来吃晚饭,她做了麻婆豆腐盖饭。
虞信绷着一张俊脸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两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
两个少年郎一个冷峻沉默,一个温润如玉,都是难得的俊俏。
薛宝宝一见就知道了,她的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