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车越堵越长。
前面的车都安静如鸡,生怕被陆总记住。
后面不知情的车,还在不耐烦地按喇叭催促。
陆向宁被勒得难受极了,双手撑在车窗内框,不敢太用力。
因为黎早双手死拽着领带,他怕自己用力跟她硬拼,她会受伤。
何兵一个劲地劝道:“太太,你冷静点,如果你跟陆总在这里争论不休,只怕郑女士的事会暴露得更快。”
理智回位,黎早转头看看,后面的车队已经排起了长龙。
她咬牙,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但眼睛依然狠狠地瞪着车里的男人。
陆向宁抿唇不语,对她的冲动行为很不理解,也很不认同。
只有弱者,才会用暴力去解决问题。
何兵打开车门将黎早硬塞进车里,为了掩人耳目,他刻意从副驾驶将一大束玫瑰花送到黎早那里,还故意说得很大声,“太太,你和陆总真是心有灵犀,你给陆总玩惊吓,陆总也给你准备了惊喜。这是陆总亲自挑选的,99朵玫瑰,寓意爱情久久。”
说完,何兵又朝后面等待的几位同事挥了挥手,笑着说:“是太太,和陆总开玩笑呢,唉,这顿狗粮我都吃饱了。”
后面的同事们纷纷露出不明觉厉的表情。
不问,不说,不好奇,方能长久。
何兵赶紧上车开走。
车里气氛压抑,何兵识趣地将中间的挡板关闭。
那束玫瑰又大又重,那些夸张的包装纸还扎皮肤,黎早直接丢还给他,“赵子初不是喜欢粉玫瑰吗,怎么,换口味了?”
陆向宁:“……”
前面的何兵忍不住解释,“太太,这是……”
“咚”的一声巨响,陆向宁踢了前座一脚,厉声打断,“要你多嘴?!”
何兵:“……”陆总,这一定要解释啊,请你长长嘴!
“前面垃圾桶停车。”
“……”
“停车!!”
何兵没办法,只能踩了刹车。
车门打开,陆向宁将那束花丢进了垃圾桶。
“走!”
何兵叹气,唉,一个两个都是倔驴。
车里的气氛更加令人窒息,陆向宁板着脸,要不是看到黎早双眼通红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肯定发火。
黎早开门见山地问道:“是不是你派人调查我妈?”
“是。”他没有否认,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不敢承认的。
“那你现在对我妈的情况都掌握了?”
“是。”
黎早深吸两口气,“你想怎么样?”
陆向宁转头看着黎早,反问:“你以为我会怎么样?拿捏你?”
“不是吗?”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卑鄙无耻,恩将仇报,恃强凌弱,仗势欺人的人?”
黎早语塞,咬牙瞪着他。
“黎早,你是没脑子吗?你公开你是私生女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泄露你妈的身份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到处托人给你妈找药,我为什么,我图你一顿骂?到底是我卑鄙无耻,还是你狼心狗肺?”
黎早:“……”
正在前面开车的何兵都抖了一下,陆总啊,咱们吵架不用赢,赢了你就输了啊。
“做事冲动,易爆易怒,你除了一头热给我惹事之外,还能干什么?”
陆向宁声音很大,语气很重,就像训属下一样。
还越说越上头。
“知道了你妈的情况我能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拿捏你?我能拿捏得住你?呵,你那么有能耐,说离婚就离婚,说走就走,有手有脚能工作,你的出生就是为了自力更生,你不靠我,不靠男人,我拿捏不住你!!!”
何兵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陆总,你会后悔的。
“我告诉你,黎早,老子耐心有限,你要离婚,好,离就离,你以为老子乐意每天看你的臭脸?离了婚,我管你饿死穷死哭死,我都不会回头看你一眼,谁回头谁就是狗。”
陆向宁自己说得很痛快,气焰嚣张得能顶破这个车顶。
黎早一咬牙,忍住心尖翻涌起来的酸意,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
“离,谁不去谁就是狗!!!”
何兵都想扶额了,这是闹哪样啊?
“停车!”陆向宁忽然发疯似的喊道。
何兵慌慌忙忙一个急刹。
陆向宁下了车,“砰”的一声,把车门关得震天响。
“陆总……你去哪啊?……”
陆向宁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我不想见到她,我滚!”
何兵:“……”
如果硬要给分,这一分勉强可以给,至少你没把太太赶下车。
可是,一百分的试卷勉强拿了一分,也不行啊陆总!!!
——
晚上,酒吧。
陆向宁破天荒地喝了很多酒,还抽了烟。
自车祸后,他极其惜命,顾峥叫他出去喝酒,他十次有九次都是拒绝的,剩下那一次,也就是小抿几口。
烟更是戒了个彻底,有二手烟的地方他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