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可青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不过接手郑可青的胡医生说,这也并非全是坏事,至少她可以少吃点全身多处骨折的苦,对骨折愈合也有好处。
至于官司,还在推进中。
虽然过程漫长,但黎早决不妥协。
葵花画廊
黎早在缂丝机前专心致志地缂丝。
团扇虽然面积小,但所用到的工序可一步都不少。
而且,要想画面逼真出彩,所选用的丝线颜色也得多,一点一点地缂进去。
黎早还在部分丝线中捻入了金丝,工艺更加复杂,效果也更加出彩。
苏葵正在和母亲苏卿通话。
苏卿问了郑可青的情况,也很担心黎早的处境。
“阿姨还昏迷着,官司交由律师处理,枣枣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把重心放在了团扇上,为了赶上季氏拍卖行的秋冬拍卖会。”
苏卿担心不已,“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多留意郑叔会不会回苏城。你爸只要出去见客户,哪怕只花了半天功夫,他也得天黑了才回来,另外半天就在城里和乡下到处溜达,四处看看,问问人。唉,九年多了,郑叔也不知道……”
“嘘,妈,你不是说不吉利的话不能说么。”
“对对对,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我现在比较担心小早,你多关心关心她。”
“嗯。”
听着苏葵母女俩闲聊唠嗑,黎早心里别提有多羡慕。
苏葵挂了电话后,黎早还听不够,“怎么就挂了?不跟你妈多聊会儿?”
“你喜欢听她啰嗦你可以自己给她打电话,我是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黎早笑着摇摇头,“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正聊着,外面忽然传来“欢迎光临”的自动铃的声音。
这声音可真是太难得了。
“今天没有预约啊,有新客?”苏葵喜出望外,立刻出去招呼人。
不想,她刚走到转弯口,就听到了顾峥那个臭流氓的声音,“可不是,就剩下这家店了,得亏了老板娘血厚。”
顾峥不是自己来,而是带了一个人来。
四十岁上下,大背头,头发并不怎么浓密,西装革履,脚上一双复古的皮鞋颇有年代感,如果他再戴一顶帽子,就跟上海滩的发哥有七分相似了。
不想不觉得,一想,越看越像。
“苏老板,”顾峥笑着朝她“扑”过来,“我给你带来了一位大客户。”
苏葵本来都想瞪他了,一听,瞪眼立刻转变成了笑眼,“那真谢谢顾总了。”
顾峥介绍道:“这位是发哥。”
“……”苏葵差一点笑出来,“发哥?我这样叫,不礼貌吧?”
“没关系,都叫他发哥。发哥,这位就是苏葵,苏老板。”
发哥比他们要年长些,气质和谈吐方面更为成熟沉重,他礼貌地伸出手,问候道:“原来苏老板这么年轻,认识你真是我的荣幸。”
苏葵受宠若惊,连忙弯腰鞠躬,卑微地伸手与之交握,“小苏,小苏,您就叫我小苏吧,发哥。”
“好,小苏,”发哥也是个爽快人,直接表明了来意,“我家装修收尾了,正缺几幅画,顾老弟一个劲地向我推荐你这里。”
苏葵看了一眼顾峥,这个臭流氓不停地朝她抛媚眼。
“我这里近来生意确实不好,谢谢顾总的推荐,也谢谢发哥的光临,您需要什么样的画呢?要我介绍推荐一下,还是你们自己先看看?”
顾峥抢话道:“你给发哥推荐一下呗,发哥要的多。”
“好,那发哥这边请。”
画廊不小,苏葵把灯一打,就跟个展览会似的。
别看落地大窗的外面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但里面却是一尘不染的。
顾峥忍不住调侃道:“苏老板,你每天光在这里擦灰了吧?”
苏葵想怼但又不好怼,只能尴尬地笑笑,“可不是,以前还是单行线,现在直接封路了,一个客人都不来,我没事可干只能擦擦灰打扫打扫卫生。”
发哥很快就看中了一副丙烯画,苏葵耐心地为他介绍,“这是我一位学长的画。丙烯画色彩鲜艳、色泽鲜明、画质稳定,画作又比较大,所以很适合用于装饰。而且丙烯画的质感是相当高级的,有它独特的纹理,耐久性也很好,保存好的话放上十年都不成问题。”
发哥连连点头,“我就是喜欢它的明艳,看起来特精神。”
顾峥:“不错,这画正好放在你家门厅的地方,大气,但是价格肯定很贵,我记得季氏上半年拍出了一副相类似的话,比这还小,颜色也不及这副明艳,也卖了三百万呢。”
发哥吓了一跳,“这么贵?”
苏葵狠瞪他一眼,连忙说:“没有没有,能上拍卖行的都是名家,我学长名不见经传,不……”
顾峥立刻打断,“那就更有潜力了,万一你学长成名了呢?”
苏葵笑都不自然了,生怕把发哥给吓走,“话虽如此,但目前我学长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画家,价格……”
“价格你说,发哥,”顾峥又打断她的话,“千金难买心头好,特别还是一个年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