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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白铎以及林千夜带着一队人马在荒郊野岭中疾驰,乌鸦在枯败的树枝上凄厉的叫着,显得十分的刺耳渗人。
乱葬岗中错落着东倒西歪的墓碑,上面长满了苔藓,石料也因为年代久远而风化了。
但更多的是一些无名的尸骨堆,大都死后两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
就这么被人随意的丢弃在这里。
“如果那个罗三没有说谎,那么鬼信中所描绘的地址大概就是这里了。”
白铎眯了眯眼睛,目光在低矮的老坟上来回扫动,想要看出一丝端倪。
“这种阴森诡异的地方,有鬼也不奇怪,我现在开始愈发相信那封就是鬼的信件,毕竟那个大活人会干这种事情。”
林千夜抬手一刀劈炸多座老坟,露出里面已经腐化的尸骨,顿时一股恶臭袭来。
“平平无奇。”
就当众人有些松懈的时候,昏暗的山林里面突然传来一阵阵哭声,在这深夜里显得十分的凄厉哀怨。
不似活人发出的声响。
只见一众穿着白色孝服的人抬着一口黑棺缓缓的从林中走出,每个人脑门上都钉着一块白布,上面用重彩画着人的五官,显得十分的僵硬诡异。
有风拂过,卷起白布的一角,白铎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他们面色惨白,没有一点活人该有的气色,眼角狭长像是被人用小刀割开一样,充满死气的瞳仁斜瞥着白铎等人。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偷看一样。
这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而是真正的鬼,哭坟的鬼,还是一群!
“装神弄鬼,谁他娘的大半夜跑到荒郊野外吓你爷爷!”有几名脾气爆的捕快当即就冲了上去,只是把那些出殡的人当做普通民众。
天色昏暗,他们没有白铎那么强的目力。
“别去!”白铎急忙喊道,但还是来不及了。
只见那群披麻戴孝的鬼哭的更加撕心裂肺,每个喉咙里面都传出不男不女的哀嚎声,像是老旧的发条。
那些贸然冲上去的捕快才没走几步,身形就戛然而止,最后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等白铎和林千夜过去查看时,他们已经没了声息。
脸上带着和那群哭坟鬼一样的诡异表情,并且脸上还流着血泪,像是刚刚为自己的亲朋好友哭丧过,显得极度悲伤。
“这帮蠢货,连鬼物的杀人规则都没搞清楚就贸然前去!”白铎心中暗骂一声,他们死了不要紧,若是无意间触碰了什么禁忌平衡,到最后遭殃的还得是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
六扇门的老人死的都差不多了,新招上来的捕快又缺乏经验,真是一批不如一批,迟早得被猪队友坑死。
“那位龙虎山的天师曾给过我一张紫符,或许可以探一探那些邪物的底细。”
林千夜从锦囊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紫符,其边缘镶饰着金色的纹路,似乎是感应到阴气的存在。
它竟然在自主散发着淡淡的紫光,被紫光笼罩的位置,阴气消退不少,空气也没那么寒了。
“竟然是非天师不可用的紫色符箓。”白铎也是一惊,他也能感受到蕴藏在符咒里面的强大力量。
就连崔文子也只是用黄符而已。
他和张道陵之间的差距立马就显现出来了。
看来血脉拥有者之间,也有高低之分。
就当林千夜准备用紫符劈了那些哭坟鬼时,乱葬岗的另一头却忽然起了一阵邪雾,没多久一阵引吭的唢呐声便此起彼伏的响起。
一群抬轿送喜的轿夫从雾气中走出,他们穿着枣红色的马褂,马褂中间标着大大的寿字。
头上带着滑稽的瓜皮帽,脸色极其苍白,双腮点缀着妖冶猩红的胭脂。
充满死意的眼神眯缝着,嘴角挂着虚伪至极的笑容。
他们肩头扛着的大红喜轿像是被血染过,随着轿夫的步子一深一浅的上下摇晃着。
并且从轿子里还传出阵阵哀怨调子,似乎嫁的并不是自己心中的爱郎。
亦或者,接亲的队伍在路上遭遇了变故,全都横死化为了亡灵。
“竟然是红白冲煞!这等近乎必死的局,竟然让咱们遇到了,这鬼信难道是给它们两个其中的一个送的?”
林千夜头皮发麻,这几天他跟张道陵补习了很多关于灵异禁忌方面的知识,其中就包括红白冲煞。
“总捕头若是知道什么便快些说与兄弟们,打起来的时候也不至于连对方的底细都不清楚。”
白铎浑身肌肉绷紧,不动声色的握紧手中的砍刀,整个人犹如紧绷的弓弦,显然他也知道这次遇到的东西不简单。
“一般的鬼物杀几个人只能算是凶,而红白冲煞这种级别至少经过了好几轮的天罚地诛,起码得杀了几十条人命。
红煞就是大婚当日死去的新娘,因为在大喜之日早逝,身上又穿着大红喜袍,所以死后怨气非常重。
白煞指的是溺水而死的年轻人,能抬棺上岸的无一不是修炼多年的水鬼,才能脱离水潭行动。”
林千夜选择对上了那群哭丧鬼,他与白铎背对背持刀而立,那些幸存的捕快则是在两人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