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倪秋满脸惆怅的样子,帕瑟还以为是被自己的真诚打动了,又上前恳求道: “倪秋长官,你是我哥身边最信任的参谋,当初我能来代尔祖尔就是你的成全,能不能在帮我一次?” 不等他说完,倪秋就挥手拒绝了。 “算了吧,我刚刚还被辛胜将军骂了一顿,而且已经被撤职了。我现在帮你说话,只会适得其反。” 帕瑟微微皱眉,却也不关心背后缘由,又说道:“那你帮我想想办法吧,我该怎么做才能去前线呢?” 倪秋摇了摇头,叹声说道: “以我对辛胜将军的了解,这一次他不会放你出去了……” “这场围剿战虽然势在必得,却也凶险万分,你的直属特勤队人数少,又独立于各大兵团之外,肯定得不到友邻部队的照应,稍有不慎就会成为炮灰。” “所以,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别惹怒了将军,最后连代尔祖尔都待不下去……” 帕瑟幽怨的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我总要试一试!” “那就祝你好运了,我刚刚在宴会上喝了太多酒,先告辞了……” 其实倪秋根本没有喝多,不过是不想再废话而已。 但这句话却被不远处的罗布听见了,说 什么也不给车钥匙,非要亲自相送。 倪秋推脱不掉,只能从命。 上车后,罗布便笑着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帕瑟是想求你当说客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也找过我啊,希望我能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 “你和帕瑟的交情很好吗?” “算是吧,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倪秋哑然失笑,忽然发现这小子还挺幽默的。 罗布也笑了。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算是同病相怜,他有一个强势的哥哥,我有一个严厉的父亲,我们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而活。” 倪秋问道:“那你的意愿是什么?也是去前线建功立业吗?” 罗布叹道: “我确实想去前线,但不是为了立功。” “我从18岁就跟着父亲南征北战,学习他的用兵之道,并且从勤务兵做到了代理营长,但直到今天,都从未真正的独当一面。” “我想摆脱父亲的阴影,证明自己,即便会面临失败或者死亡,那我也认了。” 同样都是义正言辞,但和帕瑟相比,罗布的想法就单纯多了。 倪秋微微动容,试探着说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去找老将军求情…… ” “不必了,再过两天,我就要跟着辛胜将军回统帅部了。” “为什么?”倪秋倍感震惊,又追问道:“这是老将军的意思,还是辛胜的意思?” “有区别吗?” 罗布笑着耸耸肩,似乎早就有心理准备。 倪秋暗暗皱起了眉头,思量后发现,确实没有区别。 老将军刚刚拿到兵权,如果还把儿子留在身边,辛胜又怎么能放心呢? 这是交易,谁提出来的并不重要。 沉默了好久,倪秋才叹声安慰道:“罗布,这场内战肯定会打很久,你还年轻,总会有大展拳脚的机会,不要气馁……” “我有什么好气馁的呢,去统帅部担任机要参谋也很好啊,还能晋升少校……” 罗布笑得很灿烂,但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 倪秋心里不是滋味,甚至不免生出些许担忧。 都说虎父无犬子、强将无弱兵,但翻遍世界历史,能够善终的将门之后又有几人呢? 不过,既然罗布能看出其中门道,并愿意接受这一切,就说明他很有政治头脑,或许将来真的能闯出一片天。 …… 之后的两天,罗布经常到机场驻地串门,而且每次都不空手,不是好酒就是好肉,搞得大家都不 好意思了。 但也仅仅是两天而已,很快他就被辛胜带走了。 与此同时,倪秋的撤职命令也到了。 9月10日,在25师直属特战大队的帮助下,混编旅团攻陷了代尔祖尔东北部的所有据点。至此,代尔祖尔解围战宣告胜利。 9月12日,第三批物资运抵达卡拉部落,但出于安全考虑,暂时还没有运抵前线。 9月15日,伊萨姆老将军宣布围剿战开始,政—府军各部队有序展开,巨大的包围圈在代尔祖尔省南部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