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运见她如此,便试探地问了一句:“恕我直言,窦姑娘看样子似乎是希望在庆功宴上能见到秦爷?”
窦涟漪愣了一下,她有表现得这般明显吗?
这话问得让她微微有些窘迫,一时之间只能吱唔了一句:“也不是,只是觉得秦公子这般人物,应该是会被邀请的才是。”
“对了,方才那些话你可别对你们秦爷说,”走出几步的窦涟漪突然意识到什么,不放心地扭头对还站在大门口目送自己的秦运交代了一句,“免得叫他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知道了,窦姑娘。”
秦运从容地微微一笑,点头答应了下来。
只是不知为啥,看着他那仿佛了然一切的样子,窦涟漪心里有些慌乱地勉强一笑,扭过头,转身离去。
而自从窦涟漪离去后,秦慕便一直微微合眼斜靠在红木椅上,想来脸色也是不太好看,令那些下人见了心里都大是惶恐,没人敢开口惊扰到他。
“往后我不想再在桌上看到这道西湖醋鱼了,还有,以后的菜肴里也都不准再出现酸味。”
秦慕懒洋洋地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桌上那条完好无损的西湖醋鱼,突然开口对着那些来收拾剩菜的下人说道。
“是,秦爷。”
下人们虽然内心不解,但也只作是主子不喜欢这道菜。
到了晚上小荆收拾好东西回屋休息的时候,刚巧便听到了几个下人在议论这件事。
“说来也是奇怪,秦爷怎么突然改口味了,以往他不正是最爱吃酸酸甜甜的东西吗?”
小荆好奇地打听了一番后,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猜测道:“莫非是醋味冲到秦爷了?”
要是秦慕听到这番话,铁定又免不了罚小荆一顿,谁让他偏偏能够一语中的。
“也不会吧,秦爷以前不是也很爱吃醋溜肉片嘛,还专门找了个做江南菜的厨师。”
“谁晓得呢,这主子的心思别乱猜,反正以后主子菜肴里别再出现酸的菜便是了。”
议论了一会儿后,见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几个下人便都散了开去,各自去做各自的事儿了。
书房里。
秦运双手置于身前,安安静静地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是说她想要我去参加庆功宴?”
片刻后,秦慕的声音才淡淡地响了起来。
听上去似乎还有些困惑。
见秦慕终于肯开口,秦运终于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没再那么紧绷着了,他恭敬地回答道:“是的,秦爷,属下听窦姑娘的语气的确多少有这个意思在。”
这么说来,她是更想跟自己去,而不是陆尚轩那个废物?
秦慕抿了抿唇,将唇角的弧度压了下去。
不过……
“萧齐云的庆功宴也想让我去参加,呵,”秦慕单手撑着下巴,垂下眼帘,脸上不由地流露出了讥诮的神色,“就凭他,八抬大轿亲自来请我都要想一想。”
“是啊,属下也是这么想的,萧大将军再怎么样,那也不能跟秦爷您相比。”
秦运见缝插针地又拍了一波马屁。
结果秦慕非但没有开心,反而皱起眉头,有些不悦道:“你这么跟她说了?”
“什,什么?”
秦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搞得都有些懵了,幸好他脑子转得快,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秦爷,属下绝对没有向窦姑娘透露过半分您的身份,方才那些话不过也是属下心中所想,半句都没有透露出来,请您放心!”
“管好你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需要我来教你。”
室内燃着的红烛被吹进来的风吹得哔啵作响,衬得此时满室更加的寂静。
秦运被唬得屏住了呼吸,额角已经沁出了点点汗珠,只敢讪讪地点点头。
一滴红色的烛泪坠下,滴在了烛台里,很快又与其他的融合在了一起。
看了一会儿后,秦慕眯了眯眼,语气恢复了平淡:“下去吧,我希望下次你来汇报的是好消息,而不是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是,秦爷。”
秦运像是被赦免了一般,赶紧行了个礼后便退了下去。
几日过去便到了萧大将军的庆功宴时间。
与上一世截然不同,窦涟漪做全了准备,这几日陆莲芝居然没在府里闹事,也没再来找她的麻烦。
在上轿子的时候,窦涟漪还特意回头望了一眼郡王府。
大门处只看见傅清立在那儿不无担忧地望向自己这边。
原本他与东哥儿都可以一同前往,只是窦涟漪生怕陆莲芝背后生事,索性便让两个孩子都不去出席了。
毕竟长公主如今已是身怀六甲,她不可能拿长公主跟腹中胎儿去赌。
“怎么了?是有落下什么东西需要叫人回去拿吗?”
站在一旁的陆尚轩贴心地问道。
“不用。”
窦涟漪微微蹙眉,摇了摇头。
见到陆尚轩丝毫不在意陆莲芝失去这次在将军府里露面的机会,她心里反而感到有些古怪。
“小姑她……”
陆尚轩打断了窦涟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