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傅清没有能力与我的东哥儿一较高下,可是如果能够让他出点事情,必然能让我那个好嫂嫂也受到牵连。”
陆莲芝咬着酒盏的边缘自言自语道。
即便做不了什么,也能给窦涟漪心里添堵。
“其实这次庆功宴上惹出的大麻烦全都要怪六小世子,若是二小姐以觉得少夫人教育不好小少爷为由告知老夫人,借此让她把府中的当家权利交出来,二小姐觉得如何?”
“这倒是个好法子,”陆莲芝沉吟了一会儿后,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李恪夸了一句道:“你是有点用的,李恪。”
李恪有些受宠若惊地低下了头,说道:“能够让二小姐您满意,是小的的福分。”
陆莲芝没再理会李恪,而是勾了勾嘴角,脑海里不无恶毒地想到: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教导那个孤儿的,能把他教成什么样!
六王爷的小世子在庆功宴上把长公主推倒在地,害得长公主血崩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全京城,听说还惹得宫里的那位勃然大怒。
天子一怒,必定是要有人流血才能平息怒火的。
而这一切原本也与陆莲芝没什么太大关系,顶多就是成了她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但是那日被李恪这么一番话的提醒下,她私底下思索了一些时日,待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便刻意寻了个陆老夫人刚刚午休起来的时辰过来探望。
“娘,我知道你向来吃惯了血燕,若非女儿无用,定让您天天都能吃得上,而不是吃这普通寡淡的普通白燕。”
而她口中所说的索然无味的普通白燕也刚好被下人端了上来。
“吃白燕便吃白燕吧,毕竟如今郡王府也比不得从前了。”
陆老夫人虽然上了年纪,但还不至于糊涂,也算看得清楚眼前的局势,不会轻易就被陆莲芝的话带着走,她抬眸瞅了一眼自己这个养女,不咸不淡地提醒了一句:“现在府里执掌中馈的人是涟漪,娘劝你有些小心思还是放在心里就好,不要说出来惹人非议。”
“娘,你这次是真的误会我了!”
陆莲芝一边有些委屈地为自己辩白道,一边从下人手中将那碗白燕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吹凉了,又拿汤勺一口一口地慢慢喂给老夫人喝。
“那你说说看,娘怎么误会你了?”
陆老夫人也没拒绝陆莲芝的殷勤,她倒是想看看自己这个养女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见此,陆莲芝赶紧先伏低认错道:“莲儿也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很多事情,惹得娘您不开心,但是莲儿也已经知错了,现在只想好好地陪在您身边,照顾您,若是以后在府里能够每日都见到东哥儿,那便是莲儿以前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了。”
果不其然,一提到东哥儿,陆老夫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柔和了下来不少。
她扬了扬手,示意屋子里服侍的那几个侍女都退出去。
等到只剩下她跟陆莲芝两个人的时候,陆老夫人才慢悠悠地说道:“你也不用说这种可怜话,不管怎么说,东哥儿也是你跟尚轩的骨肉,我又怎么可能会不让你们相见呢?”
陆莲芝垂下眼帘,顺势便将手里的燕窝放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说道:“娘,您是不知道,现在东哥儿被嫂嫂收养了,明面上说是郡王府的嫡长孙,可其实跟那个傅清在府里都是一样的地位,而且我听那些下人们说,嫂嫂她更喜欢傅清多一些,所以我总是担心……”
“担心什么?莫非涟漪她厚此薄彼了?若真是这样,我定叫她来好好说道一番。”
事关自己亲孙子,陆老夫人便不能不上心,皱起眉头来仔细地询问道。
“哎,算了,娘,我不能说,免得您觉得我又是在说嫂嫂的坏话了。”
陆莲芝刚想开口,又装模作样地闭了上去,侧过脸去,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你尽管快些说便是了。”
陆老夫人见陆莲芝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有些来气,不耐地又催促了一句。
“也是我这个身为娘亲的操心了,我总是担心嫂嫂会因为更看重傅清,而忽略了东哥儿。”
“这你不用瞎操心,东哥儿的教书先生可是要比那个什么傅清多上一倍呢,更何况你不是几乎每日都能见到东哥儿吗?难道你有见过涟漪她苛待过我的乖孙儿吗?”
听到原来是陆莲芝自己的猜想,陆老夫人立马便松了一口气,撇了一下嘴,不以为然地应道。
陆莲芝赶紧奉承道:“嫂嫂自然不会苛待东哥儿,毕竟这郡王府里还有娘您在呢,再怎么样她都得听您的话不是嘛。”
“那你在这杞人忧天些什么?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去陪陪东哥儿,免得以后我这乖孙儿只认养母不认生母,若真是到了那么一天,娘也帮不了你。”
见陆老夫人半点想要为自己出面的样子都没有,陆莲芝眼珠一转,又巧妙地换了个话题说道:“那好吧娘,我就不讲这些丧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