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开始呼呼地吹过窗棱,发出了轻微的响动声。
屋子里的烛火也不知何时逐渐燃烧殆尽,一枝枝地给灭了去了。
“你胡说,你明明身上好闻得紧……”
陆莲芝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被李恪紧紧地抱在了怀中,往内室快步走去。
“唔!你这是要做什么,还不快点放我下来。”
她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后便放弃了,顺势将头偎依在沉默不语的李恪胸口,还不忘嗔怪地威胁了他一句:“你这是以下犯上,小心明日起来我要了你的这条命!”
“如果今夜小的真的能得偿所愿,那就算当场豁出去了这条命小的也心甘情愿。”
李恪温香软玉抱在怀里,哪里还会顾及到其他。
他小心翼翼地把陆莲芝放到了床榻上,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
“你说的是真的吗?”
陆莲芝竟不知道李恪对自己这般情根深种。
听到这,李恪低低地笑了一声,满足地说道::“自然,更何况小的还能跟二小姐您度过这一夜后才没了这条不值钱的贱命,值了。”
这种动听的话陆莲芝在多年前曾经也听过陆尚轩这般跟自己讲过,只可惜短短几个组的时间,一切都天翻地覆了。
既然如此,他可以做初一,自己又为何不能做十五呢?
想到这,陆莲芝不再犹豫不决,她抬起手揽住了弯腰看着自己的李恪,轻薄的罗衫滑落了下来,露出雪白的臂膀和肩头,在仅剩的一点烛光中显得格外诱人。
看着陆莲芝这般媚眼如丝的样子,李恪哪里忍得住,他迅速腾出一只手将床上的纱帘一下就扯了下来,把里头即将出现的春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很快,内里颠鸾倒凤,女子嘤嘤呜呜的泣音,男子低沉的嗓音,相互交织,若是有人经过,必定听得脸红心跳,恨不得捂脸逃走。
他们里头春意绵绵,殊不知外头有个身影正躲在后窗处,将这一切都听得一清二楚。
天上悬着一轮弯月,被乌云挡去了大半,因而没法看清那人到底是谁。
直到屋内再没有动静,那个身影才弯下了腰,匆匆离开。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窦涟漪原本准备躺下休息了,却不料外面传来了几声敲门声,随后便听到了白芷压低的声音:“少夫人,您睡下了吗?小六子带着一名侍女,说是有急事要来找您。”
奇怪,都这个时辰了,能有什么急事来找她?
窦涟漪皱了皱眉,思来想去一番后,到底还是从床上起了身,又拿了一件披风将自己裹上后,才扬声道:“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房间门被白芷小心翼翼地推开,她身后还带着小六子跟一个低着头的侍女。
三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方才因为窦涟漪要睡下了的缘故,屋里的烛火便被服侍的下人们吹熄得只剩下最后一盏,白芷进来后便赶紧先去把书案上的烛火给一一点了起来。
又快步走到内室将窦涟漪扶了出来。
窦涟漪慢悠悠地走到了书案后坐了下来,有些懒洋洋地抬眸瞥了一眼小六子,轻声问道:“都这么晚了,急匆匆跑过来找我做什么?”
她顿了顿,又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那名站在小六子后面看上去有些紧张不安的侍女,总觉得她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你是哪个院子的,怎么不好好跟在你主子身边服侍,而是大半夜的跑来我这里?”
虽然窦涟漪的语气并不严厉,却还是一下就让那个侍女膝盖一软,直接就跪了下来。
“少夫人,您忘了奴婢了吗?当时是您让白芷姐姐拿了药膏给奴婢抹脸的,还安慰奴婢不用担心脸上留疤,奴婢一直记着少夫人您的好,不敢有一刻忘怀。”
这话一出,窦涟漪便记起来她是谁了。
“你是芬儿?”
见自己终于被认了出来,芬儿脸上惊喜交加,连忙又磕了一个头,忙不迭地应道:“是,奴婢正是芬儿,少夫人还记得奴婢,奴婢受宠若惊!”
“你先起来回话吧,天儿凉,别跪着了。”
窦涟漪示意了一下白芷,白芷便走上前去将芬儿扶了起来,说了她一句:“少夫人的院子里可没有让人动不动就下跪的习惯,你可别把在其他院子里的坏习惯一并给带了过来才行。”
“是,是芬儿疏忽了,少夫人心地善良,对待我们这些下人是极好的。”
芬儿赶紧起身,拽着自己的衣角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笑了笑。
外面的夜色愈发黑了,看上去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被乌云挡去了大半的月牙儿洒落了一些浅浅月光,从窗纱漏了些许进来,有种玉石一般的冰凉感。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窦涟漪才开口对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六子打趣了一句:“小六子,你随意把其他院子的侍女带过来,万一被二小姐问罪了,你是想让我给你顶罪呢,还是想让我当你的挡箭牌?”
小六子看不出来窦涟漪这一番话到底是真的在生气还是佯装生气。
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索性就直接讨饶道:“好少夫人,您可就饶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