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少爷的话,是东哥儿小少爷射的,他专门让小的去拿府里新买来的箭矢,那些本是用来看护院门的,自然箭头都没有磨钝,所以才会射伤了小少爷您。”
“专门?”
傅清眯了眯眼,琢磨了一下后,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确定那些箭矢真的是东哥儿哥哥专门让你去拿的吗?”
“是的,小的绝对不敢骗小少爷您。”
李恪垂着眉眼,站在那里看上去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这让他说的话听上去也十分可信。
过了一会儿,傅清才轻声说道:“你说的这些话,我自会去跟东哥儿哥哥谈一谈,看看这件事是不是有所误会。”
傅清没有再多说些别的什么,而是挥了挥手,示意李恪退下去。
然而李恪却没有退下去,而是迟疑着又开了口道:“小少爷,您就算去问东哥儿小少爷他也不会认的,方才他让小的来看看您有没有出事,就已经命令小的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不是傅清早就亲眼瞥见了市东哥儿搭弓朝着自己射箭,他还真的要信了李恪这一番信誓旦旦的谎话了。
“小的不敢说。”
李恪假惺惺地摇了摇头,支支吾吾地不敢开口。
闻言,傅清便往前迈了一步,气势十足地下了命令:“说!”
“小的怀疑是东哥儿小少爷就是故意要射伤小少爷您的,毕竟离得那么远,如果只是往日练习射箭的箭矢根本不可能飞这么远还伤到小少爷您。”
“继续说!”
李恪吓得一个哆嗦,立马就跪了下去,脱口而出道:“况且东哥儿小少爷压根儿就没有想要亲自来看您有没有伤到,而是直接就让小的过来认下这桩罪名。”
半晌后,傅清的眼神有些复杂地盯着李恪,声音带着寒意响了起来:“我知道了。”
“小的别的不敢奢求,还望小少爷可怜可怜小的,千万不要跟东哥儿小少爷告状,否则小的肯定会被赶出郡王府的!”
李恪趁机又对着傅清磕了几个头,乞求道。
“如果你说的话都是实话,我自会护好你,但是若让我发现你说的话有一句是谎话,你知道后果的。”
“是,小少爷。”
看到李恪起身准备退下的时候,窦涟漪往后躲了躲,让柱子的阴影挡住了自己。
等到他走远了后,窦涟漪才从柱子后走了出来,直奔傅清而去。
“别说别的了,先给我看看你的手臂。”
傅清刚想要开口,就被窦涟漪一下打断了话头,她伸出手轻轻地撩开了傅清的衣袖,看到他手臂上长长的一道被擦伤了的血痕,顿时心疼不已。
“走,去上药。”
“娘亲,这只是一点擦伤而已,不要紧的。”
见窦涟漪拉着自己往院子里赶去,急得眼眶都有些发红了,傅清心里也是感到暖暖的,赶紧安慰了她一句。
直到让白芷拿来伤药给傅清的伤口处涂抹上后,窦涟漪才对他生气地说道:“你怎么不躲开?明明那个距离你可以避开的!”
“我也没想到他会用箭尖没有磨钝的箭矢,如果是往日练习射箭用的箭矢,是没办法飞到这么远还能擦伤我的。”
傅清有些垂头丧气地应道。
他那会儿的确是站在回廊上挑衅了东哥儿,毕竟那把落月弓是他第一眼就看中的兵器,却被东哥儿用那种无耻的方法给夺走,他自然心中也有气。
只是傅清也没想到东哥儿居然敢在郡王府内这么对自己下狠手。
虽然他方才也是可以避开东哥儿的箭的,但是……
傅清眼神有些复杂地落在了自己的伤口上,如果能够用这次受伤的事情达成某些目的的话,那这些血也就不算白流了。
窦涟漪并不知道傅清心中所想,她只是愈想愈气,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今日敢这么随意用箭射伤你,来日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而且他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满腹心机,我猜背后定是少不了有人在教唆。”
怕是今晚这事跟陆莲芝也脱离不开干系。
她本想着再多留陆莲芝一段时日,眼下看来,不能再等了。
想到这,窦涟漪咬了咬牙,眼里掠过了一抹寒意。
“娘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窦涟漪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低声说道:“你与他都是我的养子,但是将来郡王府的小少爷只能有一个人。”
闻言,傅清心中微微一惊,而后才有些犹豫地问道:“娘亲要我与东哥儿哥哥相争吗?还是娘亲顾念手足之情,如果是这样,傅清也会听从娘亲的话。”
“什么叫做你与他相争?傻孩子,只要有娘亲在的一日,就绝对不会让你输给东哥儿的。”
窦涟漪抬手轻轻摸了摸傅清的脑袋,神情坚定却又温和。
像是上一世她对待东哥儿那样,即便不是自己的血缘那又如何,如果是她认定的真心相待之人,扶持傅清便跟扶持她的亲生孩子一样。
“可是二小姐似乎跟东哥儿更加亲近一些,而且少爷也会更加偏宠东哥儿,娘亲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