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匆匆赶了进来,一见到窦涟漪便急切地想要开口,然而下一秒又看到了小六子还在屋里,便犹豫了一下。
“没事,你说吧,小六子是自己人。”
闻言,傅清也就放下心来,他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条粉色鸳鸯手巾,想要递给窦涟漪。
窦涟漪看到了那条粉色鸳鸯手巾上的芝字,挑了挑眉,并没有接过去,眉眼隐隐有些嫌弃,“傅清,你拿着她的东西做什么?”
“不是,这是秦爷托人拿来给我的,说是娘亲您会用得上。”
“秦爷?秦慕?”
“是的,娘亲,对了,这里还有一封信也是秦爷说给您的。”
傅清从怀中又掏出来了一封信,双手一并递了过去。
一听是秦慕给自己的,窦涟漪好奇地眨了眨眼,下意识地便接了过来。
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窦姑娘,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他这是……”
窦涟漪先是有些不解,随后目光落在那条粉色鸳鸯手巾上时,一个念头从她脑海中掠过。
“娘亲?”
其实傅清并不知晓信上写了什么,只是看到了窦涟漪的脸色微变,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便赶紧关切地问了一句。
“你觉得秦公子为人如何?”
窦涟漪并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抬眸看了一眼傅清,轻声问道。
“秦爷待人很好,性子也很温和,”傅清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应道:“我从未见过他跟人红过脸。”
“除此之外呢?”
“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但又不是学堂里的那些老学究,兴许是因为他常年走商的原因,知晓很多奇特的事情,常常会令人惊叹。”
看到傅清竟是给了秦慕这么高的评价,就连窦涟漪心里都有些惊讶。
她沉吟一会后,便直截了当地问道:“既然如此,那想必你与秦公子的关系应该也很是密切吧?”
闻言,傅清一下就明白了窦涟漪的意思。
他立马屈膝跪了下来,仰头看着窦涟漪,举起三根手指意欲起誓,急切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娘亲,郡王府里的所有事情我都不曾跟秦爷透露过,更何况是娘亲您的事情,我可以发誓绝对没有向他人提过一点!”
“傻孩子,你从哪里学来的动不动就要对天起誓。”
窦涟漪弯下腰,一把将傅清举起来的三根手指按了下去,无奈地说道:“我并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他三番四次地帮了我的忙,明明我什么都没跟他讲过,而他却每次都能帮我解了困局。”
只是窦涟漪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从来没想过去怀疑傅清。
“兴许只是秦爷他的手段比较多,又或者就像娘亲您说的那样,一切都只是巧合。”
傅清放下了手指,看着窦涟漪迟疑地应道。
“算了,既然他有意将这份礼物送上门来,我也不能浪费了他的这份心意。”
窦涟漪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就眼下看来秦慕是友非敌,那便足够了。
“小六子,这条手巾我要你寻个合适的时机放到李恪身上,”窦涟漪转而看向小六子,将手巾递给了他,仔细交代道:“让他误以为是陆莲芝亲自给他的,若能因此而贴身收藏那便最好不过。”
“还有芬儿,她这段时日跟在二小姐身旁想必也能听得一二,我要你跟她对上头,拿到一切关于二小姐与李恪之间私相授受的证据。”
“是,少夫人。”
小六子一一应下,等到要退下的时候他才犹豫着看了一眼窦涟漪,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少夫人,以后芬儿能跟着您吗?”
窦涟漪微微一笑,轻声道:“她本就是我的人,何来以后才跟着。”
“谢谢少夫人!”
小六子激动地连声应道,转身匆匆忙忙地退下了。
如是过了几日,窦涟漪一早起来便见到外头天气晴朗,她唤来白芷特意给自己以桂花水洗了头发。
而后坐在院落里,把擦得半干的头发随意挽了起来,借着明丽的日光晒起了头发。
偶尔吹过一阵风,带来了远处的桂花香。
眼见着即将入冬,桂花树上的花朵也都掉了大半,蓦地让人有种万物凋零的唏嘘感。
窦涟漪看了好一会儿后,又算了算时辰,知道每日这个时候陆尚轩都会从这条路经过去看看东哥儿,她便唤来了白芷将早已置于暖炉上温热的桂花酒拿过来。
“少夫人,酒来了。”
白芷放下桂花酒,在窦涟漪的示意下退了下去,只留下她一人开始给自己倒起了酒。
院子里的下人都被屏退了,在等着陆尚轩过来的时候,窦涟漪已经先喝了一小杯。
酒香伴随着花香,令人沉醉,只是窦涟漪的眼神依旧十分清明。
过没一会儿,一阵脚步声逐渐靠近。
窦涟漪抬眸望了过去,与毫无防备的陆尚轩就这么直直地对上了眼神。
“要喝一杯吗?”
她抿唇一笑,遥遥举起酒杯对着陆尚轩晃了一下。
也许是太久没见到对自己这么笑着的窦涟漪,陆尚轩有些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迟疑了一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