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宜园里的一个下人便匆匆赶来,着急地要找自家少爷。
“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像什么样子,这不是给人看了笑话去吗?!”
陆尚轩皱起眉头,只觉得丢脸,低声对着那个惊慌失措的下人喝斥了一句。
“可是少爷,宜园着火了啊!”
闻言,陆尚轩整个人都呆住了,连声道:“这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着火!”
那个下人声音颤抖着解释道:“可能是秋高气燥,谁不小心把火烛给打翻了吧,小的,小的也不清楚啊少爷。”
见陆尚轩还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急得下人又再三强调道:“少爷您还是快回去看看吧,二小姐她受了伤,正找不到大夫呢!”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直到听见陆莲芝受伤的消息后,陆尚轩这才慌了神,他迅速松开了搂住窦涟漪腰肢的手,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
完全将窦涟漪抛之脑后。
“看样子陆大人已经不介意我和窦姑娘你单独相处了。”
见状,秦慕笑了笑,听上去似乎有些遗憾地说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
窦涟漪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指间的银针也被她默默地收了回去。
太可惜了,差一点就能把陆尚轩给扎到后悔长了手。
“太好了?”
秦慕低声重复了一遍窦涟漪的话,眼中掠过了一抹疑惑。
这般无所谓的模样与他那些手下查来的全然不同。
他暗中打量了窦涟漪一番,却见她面上神色毫无勉强之意,并不似在作伪。
“我之前倒是听闻窦姑娘曾因为自己夫君跟小姑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而大发雷霆,甚至还因此提出了和离,现在看来,传闻倒像是有几分真实。”
“秦公子耳目众多,连郡王府里的事情都能探听一二,实在是令人佩服。”
然而窦涟漪不承认也不否认,她抬眸迎上了秦慕,似笑非笑地讥讽了一句。
“耳聪目明才是商人的本能,让窦姑娘见笑了。”
秦慕嘴角微微上扬,权当窦涟漪在夸自己。
闻言,窦涟漪差点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她没好气地将手中的茶盏塞回了秦慕的手中,挑眉说道:“秦公子此言差矣,还有一种人也能做到如此。”
“哦?愿闻其详。”
秦慕也不恼,反而有些好奇。
“宫里的公公!”
说罢,窦涟漪头一扭就走了。
留下方才反应过来的秦慕哭笑不得,只是眼神里的幽深又多了几分。
原来郡王与他的夫人之间感情竟微薄至此,跟传言中窦家千金非郡王不嫁相去甚远。
莫非其中有何隐情不成?
有意思,秦慕垂下眼帘,手指轻轻拂过茶盏上留下的口脂印,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秦老弟,你这等年纪就有如此口才和人脉,必定惹得不少姑娘家春心萌动吧?”
这时候林尚书也走了过来,对秦慕笑着打趣了一句。
见秦慕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应话,他便将目光遥遥地落在了远去的窦涟漪身上,意有所指地说道:“当时窦相这闺女可是坚定地非陆尚轩那小子不可,甚至父女俩都闹掰了,到现在窦相都不肯让自己闺女回府呢。”
“看不出来窦姑娘倒是个痴情种,”秦慕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语带钦佩地说道:“想必陆大人应该会因此而十分感动,对窦姑娘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吧?”
“瞧秦老弟你说,一听便知道还未踏足过情场吧?”
秦慕微微颔首,脸上一红,竟似有些不好意思。
见果真被自己说中了,林尚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表示并非如此。
“这人啊,尤其是咱们男人,总是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不珍惜,早些年听说他们感情还可以,还有了一个孩子,后来也不知怎么了,那个孩子死了,一些风言风语不就传出来了嘛。”
这件事秦慕也早就让人查清楚了,所以他并不是很惊讶,只是随口问了一句:“那个孩子死的时候有多大啊?实在是可怜,若是当时我在便好了,兴许还能帮上忙。”
“秦老弟你是好心,但是却不了解其中原委。当时那孩子走得诡异,听说是撞邪了,闹得沸沸扬扬一段时间后,就再也不许让人提起了。”
说到这,林尚书又猛地记起秦慕最开始的那个问题,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这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那孩子要是还活着,现在也约莫三岁多了吧,真是可惜。”
闻言,秦慕的瞳孔猛地一缩,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轻描淡写地附和了一句:“是啊,真是可惜。”
两人又谈笑了几句后,秦慕便称自己家中还有别的事,先行告退了。
林尚书依依不舍地握着秦慕的手,让他一定要不时来府中一坐,自己定不会薄待了他。
待到秦慕的身影渐行渐远后,尚书府的大管家这才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老爷,您为何不把秦公子就在府上,若是夫人有什么事,也好随时能找得到秦公子。”
“老莫啊,你觉得秦老弟这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