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莲芝脸上难掩兴奋的神色,她眼珠转了转,身子微微弯下来,凑上前去细细问道:“李恪你快告诉我,他们两人之间举止可有过分亲密之处?
李恪对于陆莲芝的靠近十分受用,他垂眸掩住眼里对她的渴望,低声说道:“他们凑得极近,在旁人看来可以说是耳鬓厮磨,令人不齿!”
“没错,令人不齿!”
陆莲芝一下站起了身,那股她身上的幽香也随之远去,让李恪的下眼睑颤抖了一下。
她原地踱步了片刻,自言自语道:“贱人果然不勾搭男人便不能活下去,先是勾走了我的哥哥,如今发现哥哥对她实在无意,又开始在外头勾搭别的公子。”
突然她便停下了脚步,直勾勾地盯着李恪问道:“对了,你可知道那个公子的来头?”
“小的不知,但听旁人皆唤他作秦老板,”话说到这,李恪顿了顿,又刻意强调道:“不过小的刚来京城不久,已是见过少夫人和那位公子两次如此亲密了,上次跟踪少夫人时突然出现的也是这位公子。”
“上次也是他?”
陆莲芝有些狐疑地在脑海里搜寻这个秦老板到底是谁。
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头,可就是记不起来。
“若是二小姐想知道,小的这就去查个清楚。”
李恪见不得陆莲芝皱起眉头苦苦思索的样子,刚想起身却被制止住了。
陆莲芝冷冷地哼了一句,脸上写满了不屑。
“不用了,既然我没什么印象,想必不过又是个嘴上胡诌几句骗人的纨绔子弟,让他去骗骗那个贱人也好,我可不相信她这种贱人能够得到一位好公子的青眼有加。”
“二小姐说的是,不过是一个贱人,哪里能够跟二小姐您比。”
李恪立马奉承道,他那贪婪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陆莲芝片刻。
话虽如此,然而陆莲芝心里还是有些在意。
既已得知后日窦涟漪要与那个秦老板在润香楼相见,她便准备偷偷跟过去一探究竟,若是能够抓奸在场那就更好了。
后日天还没亮,陆莲芝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溜出了屋子,悄摸摸地躲在了窦涟漪的院子外。
直到日上三竿,她蹲得脚都麻了,又饿得肚子一直在叫,才看到窦涟漪一副刻意梳妆打扮过要去见奸夫的模样,施施然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陆莲芝满眼嫉妒地看着窦涟漪那满头缀满钻石翡翠白玉的发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美艳动人。
若是窦涟漪因为七出之条而被扫地出门,那些金银首饰便都是属于自己的了!
一想到这,陆莲芝眼底掠过一抹狠毒,不由地心生一计。
出了郡王府,窦涟漪并没有上马车,而是带着白芷避开了街上的人群,转而钻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见状,心中暗喜的陆莲芝赶忙压低了罩在了自己头上的帘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不过这京城里的巷子七转八转的,一下就把陆莲芝给绕晕了,她跟了还没几步,就被巷子口坐着的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儿扯住了裙角。
“行行好吧,女施主,施舍一点给我这个可怜人儿吧。”
“走开!”
陆莲芝生怕把人跟丢了,她想要把自己裙角抢回来,却没想到力气还不如一个小乞儿大。
小乞儿面色蜡黄,看上去饿了许久,但是手上的力气却半分不见少,“就施舍一口饭吃吧,女施主,求求你了,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吃饭了。”
“滚开啊,你的脏手不要弄坏了我的衣裳!”
“女施主,菩萨心肠的女施主,您要是不给我一口饭吃,我可就抓住不放了!”
面对小乞儿的无赖,陆莲芝又不敢惹出太大动静,只好怒气冲冲地掏出自己的荷包,想要从中拿出几枚铜板应付了事。
哪料她刚掏出荷包,那个小乞儿半眯着的眼睛立马就来了精神。
只见他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抢过了荷包转身就跑!
那速度哪里像是已经饿了好几天的样子。
等到陆莲芝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小乞儿早就狡猾得像一只泥鳅,钻进了那些乌七八糟的巷子里一下就没影了。
“快,快来人啊,抓住那个臭要饭的!”
然而巷子里除了她之外,哪来的其他人,更何况是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的窦涟漪。
陆莲芝顾不得其他,一咬牙,一跺脚便拼命追了上去。
这荷包里面可都是她这两个月的月钱,如果丢了的话她不得心疼死!
等到陆莲芝发髻都跑乱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追到巷子口的时候,完全已经看不到那个小乞儿了。
气得她恶狠狠地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头,溅起一大摊泥水。
“该死的臭要饭,一辈子都只能要饭!”
结果一个脏兮兮的荷包被踢出来的泥土一并带了出来,像是故意嘲笑陆莲芝一般不偏不倚地就落在了她的脚边。
“我的荷包!”
陆莲芝尖叫了一声,赶紧蹲下来,忍住嫌弃用两根手指捻起来查看一番。
里面的月钱大半都没了,而且还被人胡乱塞进了一张简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