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老夫人也只是不愿意见到陆莲芝而已,这还远远不够,怕是要再推一把事情才能更有趣起来。”
窦涟漪执起银勺,舀了一口血燕送往嘴里,片刻后便心生一计。
她把白芷叫来近前,在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
“……就这么办,不过尽量不要由你出面,也别让小六子被发现了。”
“知道了,少夫人,您就放心吧!”
白芷一边听一边牢牢记在心里,对窦涟漪的崇拜更加深了几分。
就在这时,玉竹也从屋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长长的布裹子。
“少夫人,秦老板说上次没有提前跟您说一句便贸贸然登门拜访,特意命人送了这个来给您。”
“这是什么?”
窦涟漪有些好奇地让玉竹把布裹子放到窗边的小桌上,然后拿起银剪子把外头包紧了的布条给剪开。
一下子,里面的东西便露了出来。
“东海素锦?”
在第一眼见到的时候,窦涟漪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
白芷跟玉竹面面相觑了一下,她们可认不得这是什么东西,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少夫人,这是什么呀?看着像只是普通的布匹而已。”
“看着平平无奇,实则里面另有玄机。”
从嫁入郡王府后,窦涟漪便没有机会再穿过这等名贵布料所制的衣裳,她抬手轻轻地抚摸着这几匹东海素锦,眼中微微流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你们摸摸看,是不是滑嫩如豆腐,而且似羽毛般轻盈,穿在身上是最为舒服的。”
白芷上前轻轻一碰,不由地惊叹道:“还真的是!”
而玉竹也点了点头,应道:“果真跟少夫人以前在相府里的衣裳触感一模一样!”
“秦老板这份歉礼倒是让我有些意想不到,”窦涟漪微微蹙起眉,心情有些复杂地盯着手中的东海素锦,“白芷,你等会随我去库房挑一些回礼给秦老板吧。”
“是,少夫人。”
白芷顿了顿,又问道:“少夫人这次是要亲自上门回礼吗?”
窦涟漪先是吩咐玉竹把布匹收好,免叫不想干的人看见了说闲话,而后有些头疼地抬手揉了揉眉心,露出雪白手腕上戴着的素银手镯。
那是傅清前几日特意买来送给她的。
看到这,窦涟漪灵机一转,对白芷说道:“让傅清送去吧,这孩子机灵,晓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况且他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孩子,也不会失了礼节和身份。”
这时候玉竹刚想把布匹给收进里屋去,却发现布裹子里掉出来一封信,她忙捡了起来,拿过来给窦涟漪。
“少夫人,这里还有一封信。”
“我看看。”
窦涟漪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头便只有龙飞凤舞的几行字。
“窦姑娘若是想回礼,秦某随时在风雪阁恭迎。”
果真是见字如见人,她几乎能够透过这几个字看到秦慕那张令人牙痒痒的脸。
“少夫人?”
见窦涟漪半晌都没有开口,白芷有些疑惑地轻声唤了一句。
结果却看到窦涟漪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像是被气到了一样,反手将信纸拍在了桌子上,面无表情地说道:“罢了,不用去选回礼了,我觉得秦老板这种人不缺我们这点回礼。”
虽然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让窦涟漪态度突然转变,但是白芷和玉竹还是依言没再说什么,安安静静地退了下去。
桌上的血燕温度有些凉了,窦涟漪没有再耽搁,暂时先将秦慕抛之脑后,免得影响了自己的胃口。
由于窦涟漪猜到陆尚轩会因为府里账上没了银两的事情来纠缠自己,所以她早早就让玉竹对外宣称自己这段时间身体抱恙,不宜吹风见人。
因此等到陆尚轩收拾妥当好自己的心情出现在窦涟漪的院子外时,玉竹立马出来直接拦住了他。
“少爷,少夫人身体还没恢复好,暂时还不能见人。”
“她怎么也病了?”
陆尚轩皱起眉头,有些不耐地问道。
“回少爷的话,大致是因为秋风吹多了,又淋了一场秋雨,少夫人本身身体也不太好,所以便病倒了。”
“请大夫来看过了吗?”
“看过了,”玉竹一脸平静地应道,“大夫也是这么说的,让少夫人现在就静卧在床修养为主,尽量不要再着凉。”
陆尚轩本想着直接拔腿就走,但是一想到嫁妆还没拿到手,他又有些不甘心地顿了顿,对玉竹说道:“这都过去几日了,我进去看一眼也不碍事吧?”
“不行,还请少爷别让奴婢难做。”
不管陆尚轩怎么软磨硬泡,玉竹都牢牢地挡在了院子门口不让他进去。
“照顾好你们的少夫人,我会再来的!”
见状,陆尚轩也只能黑着一张脸,眉眼带着怒气转身离开。
等到他走远了,玉竹才赶紧跑回了屋里去跟窦涟漪汇报了这件事。
“少夫人,还真的被您说中了,少爷真的过来找您了。”
屋里的窦涟漪正半倚在窗边,闻言只是双手托着下巴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