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所以莲芝姐姐她现在是在府里守寡?”
徐婉颖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连声质疑道:“那她的婆家呢?怎么不是在婆家守寡而是回了娘家,这可不合规矩啊!”
“这……”
窦涟漪佯装为难地看了一眼陆莲芝,见她肺都要气炸了又不敢出声的样子,心里只觉得无比舒畅。
“该不会是莲芝姐姐的婆家都不在人世了吧?”
见窦涟漪不置可否,徐婉颖被自己的猜测惊得瞪圆了眼睛,捂住嘴巴免得让自己惊呼出声。
“好了!”
陆老夫人眼见自己也被骂了进去,要是再不出声怕不是自己也要成了那命薄之人,立马便出声阻止了这场荒唐的对话。
而定国侯夫人看够了热闹,也跟着抬手将徐婉颖拉回来自己身边,轻轻地打了她几下,嗔怪道:“你怎么这般口无遮拦的,幸好你姨母不是那种小气之人,不会跟你计较那么多,否则免不得责骂你一顿。”
徐婉颖咬了咬下唇,“哦”了一声后转身,刚好见到窦涟漪在看着自己,便对她眨了眨眼。
见状,窦涟漪的眼底也隐隐露出些许笑意。
定国侯夫人对着面色不虞的陆老夫人从容地说道:“我这闺女说话总是这般直来直往,要是有什么话让你跟莲芝听了觉得不舒服,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她并非有意为之。”
话都如此,陆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心中到底不畅快,便拐弯抹角道:“哪里会,婉颖这孩子向来口直心快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我担心她这性子以后在外头得罪人也不自知啊。”
定国侯夫人从容应对道:“那倒是不怕,毕竟婉颖也是看在自家人的面上才这么直接的,对外的规矩她还是懂的。”
陆老夫人脸上笑容僵了僵,只觉得胸口郁结,不愿再跟自己这个继妹废话下去,便示意陆莲芝赶紧扶着自己去入座。
被挤兑得无话可说的陆莲芝也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对母女俩,她扶着陆老夫人脚步匆匆地往主座走去。
留开口,窦涟漪便侧过头去,对着旁地那些看了一场好戏还意犹未尽的宾客们打了个圆场,朗声笑道:“莫不是今儿这场家宴菜肴不合大家口味,怎么都站在这儿不落座呢?”
闻言,众人对视了一眼,都附和着打了个哈哈,纷纷转身回去了自己的位置上。
毕竟是重阳家宴,当着京城里这些贵人的面,窦涟漪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在路过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陆尚轩身边时低声说道:“娘在等着你过去呢,有什么事等家宴结束了再说。”
陆尚轩心知窦涟漪说的是事实,心中却又实在气不过。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向主位后,他脑袋一热,便故意坐在了陆莲芝身旁,与窦涟漪坐在了对侧,甚至还挑衅地看了她一眼,以为这样能让她觉得在众人面前面上无光。
什么伉俪情深,只要他陆尚轩不愿意,那她窦涟漪便只能沦为他人口中被夫君嫌弃的笑柄!
哪料窦涟漪只是抬眸瞥了一眼过来,而后便视若无睹地将脸侧向一边,跟傅清说起话来。
至于其他宾客也只会觉得窦涟漪为人处世进退有度,一看便是个能挑起当家主母担子的人。
反倒是这陆家老的老,小的小,都有些上不得台面。
“哥哥,你不去跟嫂嫂坐一起会不会不太好?”
身旁的陆莲芝因为他这一举动而心情变好了不少,可口中还假装为窦涟漪着想,装模作样地劝了陆尚轩几句。
“不会,我们是一家人,坐在一起有何不好。”
见到窦涟漪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陆尚轩也只能咬咬牙,阴沉着脸应道。
这道不大不小的风波也就被轻轻揭了过去,只是之后陆家再要如何被议论那便不是窦涟漪关心的事了。
接下来的奏乐唱戏,吟诗作对一一上场,眼见再没有别的意外发生,陆老夫人的脸色也开始好转起来。
主宾之间其乐融融,整个菊园里响起欢声笑语一片。
等到家宴结束,宾客们逐渐回去后,外头已是夜幕降临,星斗满天。
不过由于这次重阳家宴的操办与窦涟漪无关,所以她早早便退了场,连带傅清也跟着一起溜了出来。
“我已经吩咐灶房晚些时候送些夜宵来我屋中,你也一起来吃一些。”
“谢谢少夫人。”
窦涟漪跟傅清一边顺着长廊往前散着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长廊左侧的溪水蜿蜒至不远处的一片湖泊,落日的余晖落在湖面上,有几对鸳鸯正在其间嬉戏。
只见它们时而将头探入湖底,时而双双交颈,煞是有趣。
见状,窦涟漪便停住了脚步,迎着拂面秋风,静静地观赏起来。
傅清也跟着驻足看了一会儿,不知是不是看着鸳鸯突然联想到了什么,他有些迟疑地开口,小声问道:“少夫人,我有一话不知该不该说。”
“你何时也学了这种扭扭捏捏作派,”窦涟漪没有低头看他,而是淡然应道:“有话便说就是了,难不成你还怕被我责骂呀?”
“我不怕被少夫人责骂,但我怕惹得少夫人你不开心。”
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