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瑶见西戎太子明显是想故意纠缠,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就更不耐烦了,脸就阴沉了下来。
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西戎太子有所不知,我们大溟男子不能随便送女子礼物,及笄礼物更是忌讳。
私下相送这是私相授受,走礼有走礼的规矩。”
凤锦行缓步而来,只是唇角没有惯有的温和笑意,他的脸是冷的,眸子里也似蕴藏着冰刀雪箭。
凌瑶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威压的时候,觉得他释放出的威压不亚于父皇。
也难怪,他能坐稳宰相这个位子,怎么能是个温和可欺的性子?
凤锦行深遂立体的五官,仿佛要穷尽这天下所有的美,如诗似画,风华绝世。
西戎格列纵使容貌俊美,在凤锦行的光环下,也黯淡无光了。
西戎太子吃了软钉子也不生气,忙拱手行礼道:“凤大人说的是,是在下不了解大溟的礼仪规矩,僭越了。”
凤锦行眸中冷意这才褪去,温和一笑,道:“那西戎太子请移步乾坤殿吧,宴会就要开始了。
请!”
说着,侧身让路,请西戎格列往前朝的方向走。
“请!”
西戎格列客气了一下,又对凌瑶行礼,才翩然离去。
凤锦行对凌瑶眨眨眼睛,“大公主快些回去吧,及笄礼就要开始了。”
他嫣红的唇畔挂着优雅温润的笑意,笑的是月朗风清,暖意融融。
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长条的盒子,然后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羞赧的塞到凌瑶手里,然后同手同脚的急步走了。
凌瑶理智上是想拒绝的,但手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紧紧的捏住了那个盒子。
不用猜,看形状大小,应该是发钗。
“大公主!”
古云岚从后宫方向急急走来,“快些,及笄礼就要开始了,你得准备起来了。”
她目光落到凤锦行和西戎格列的背影上,问道:“那个男子是谁?”
一看背影,就不是寻常之辈。
凤锦行她认识,凌瑶知道她问的是西戎格列,就道:“西戎太子。”
古云岚眸光一转,道:“他不在乾坤殿参加宴席,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许是迷路吧。”
凌瑶抬步继续往前走。
古云岚又看了西戎格列的背影一眼,才转头跟了上去。
外国使团来京,都有礼部的人先教授礼仪规矩,在宫里也有专门陪同伺候的太监,怎么会迷路?
定是那西戎太子在此等候大公主,打着什么算盘。
古云岚心里有了猜测,眸中闪过一抹算计的精光。
后宫宴客的正殿内,已经有宾客上门。
因为是及笄礼,来观礼的都是女眷。
凌瑶去了侧殿,开始沐浴。
浴桶内撒着花瓣、滴着香露,清秋带着宫女细细的为她擦洗。
其实平时也是她们伺候的,但今天她们的表情尤其肃穆,好像是一件很神圣的事。
沐浴完毕后,全身涂抹香膏,皮肤完全吸收后,换好采衣采履,安坐在东偏殿内等候。
靠窗东侧的小案上摆放着及笄礼的礼服,按顺序分别叠的整整齐齐,衣领朝东,由北向南依次置于案上。
三次加笄的服饰,分别有不同的蕴义,象征着女孩子成长的过程。
采衣色泽纯丽,象征着女童的天真烂漫;初加礼服色浅而素雅的襦裙,象征着豆蔻少女的纯真;再加礼服端庄的曲裾深衣,象征着花季少女的明丽;最后三加是隆重的宽袖礼服,分襦和裙,主要体现雍容大气,典雅端丽。
象征着已经长成,可以议亲嫁人。
凌瑶听到外面音乐声响起,钟磬叮咚、琴瑟和鸣,场面似是很宏大。
她甚至有一种恍然如梦如梦的感觉,觉得很不真实。
自己就这么长大了!古云岚眨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大公主,紧张么?”
凌瑶笑笑道:“有点儿。”
古云岚笑道:“过了今天大公主就成了大人了,自然会紧张,我及笄的时候也很紧张呢。”
她父亲母亲没有背景,当初的及笄礼可没有大公主这般的盛大、体面。
凌瑶淡笑:“一个仪式而已,倒也不是太紧张。”
古云岚笑道:“这说明能嫁人了呢。”
说起嫁人她就想起了凤锦行,就问道:“刚才看到凤大人和那西戎太子,他们怎么在一起?”
凌瑶道:“碰上罢了。”
古云岚眉目微敛,道:“我听说咱们大溟与西戎、北陵都达成了友好邦交协议,要百年互不侵犯呢。
还以为,西戎太子想求娶大公主呢。”
凌瑶淡淡道:“即便是他有这想法,我父皇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