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离真没想到,苏长庚嘴里的好事,是凌月的婚事。
她呵笑一声,道:“我女儿?她还不到十岁,现在谈婚事为时尚早。”
苏长庚道:“定亲不早了,越是高门大户,定亲越早。晚了,好孩子可都要被订下了。”
上官若离果断拒绝,“我家孩子不会过早定亲,多谢好意了。”
说完,转身走了。
苏长庚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骂道:“呸!臭要饭的,假清高!有你后悔的时候!”
突然,他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冷风,回头一看,对上四郎那张冷冰冰的小脸儿,吓得他心里一颤。
四郎手里拿着染血的纱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道:“你在骂谁?”
苏长庚呵呵笑道:“没骂谁,就是吐了一口痰。”
说完,甩甩袖子走了。
上官若离回去,就去问钱老太,“娘,那些上门的媒婆,有没有苏长庚请来的?”
钱老太有些懵,“苏长庚是谁?”
上官若离道:“就是玉矿上那个管劳工的管事。”
钱老太想起来了,“就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头头儿啊!没有为矿上的人做媒的。怎么了?”
上官若离也不瞒她,道:“刚才他说要给凌月做媒。”
钱老太一惊,“啥?给四丫做媒?我四丫才多大?别理他,没憋好屁!平时跟咱们也不来往,拿着下巴看人,能给说什么好人家!”
上官若离道:“我已经回绝了,跟您说,是让您知道此事,防备着些。”
钱老太摆摆手,“行了,行了,我没老糊涂。”
说着,忙忙活活地去筛麦子去了。
到了晚上,等凌月和五郎睡着了,上官若离和东溟子煜进了空间,才将这事儿说了。
说完,冷哼一声道:“就凭苏长庚是媒人,定也不是好人家!”
东溟子煜很久没看到她这般娇嗔的样子了,心里喜欢得不行,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好了,不理他那种小人便是。”
上官若离横了他一眼,道:“他若是找上你说这事儿,好好给他个教训。”
“遵命!”东溟子煜被她这秋波盈盈的一瞪,心神俱荡,当下放下书本,凑过去在她脸上‘啾’了一记。
上官若离的粉面微红,推开他,道:“快去看书!我还指望你为我挣诰命呢!”
东溟子煜哈哈一笑,环着她的肩膀,道:“你无上皇太后都做过了,还稀罕诰命?”
上官若离在他肩上捶了几下,见挣脱不开,便也随他了,“自然稀罕,我相信,无论境况如何艰难,你都会给我最好的未来。”
这份依赖与信任,让东溟子煜心里一片熨帖,就忍不住想要用最原始的方法表达自己的热情。
上官若离心疼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和辛苦,便抛开以往的矜持,主动迎合他。引得他险些没发狂,将她翻来覆去地折腾够本儿,直到夜深人静,才云收雨歇,沉沉睡去。
一夜荒唐的结果就是,两人都起晚了,听到凌月和五郎的说话声,两人赶紧穿上衣裳,出了空间。
东溟子煜打开门,五郎扑了过来,“爹,您怎么今天起晚啦?”
自从东溟子煜考中了童生,小家伙对爹爹更加崇拜了,仰着小脸儿,大眼睛里都是孺慕之情。
东溟子煜轻咳一声,抱起五郎,夹在腋下,“走,小臭孩儿,洗漱去喽。”
五郎欢快地惊叫了一声,手脚乱刨地‘咯咯咯’大笑,也忘了自己的问题了。
凌月跑进屋,对上官若离道:“娘,帮我梳头发。”
“好,今天给你编辫子。”上官若离坐在凳子上,拿着梳子通她那一头缎子似的黑发。
上官若离将头顶的头发扎了两个包包头,点缀上两朵粉色的绢花,绢花上垂着两串小珍珠,显得很是活泼灵动。
将女儿转过来仔细端量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女儿长大了不少,越发出挑了。”
凌月的身子也调养过来了,不是刚来那时皮包骨头的样子了。小脸儿白皙而红润,眼睛又黑又亮,嘴唇粉嘟嘟的。身段儿抽条儿了,已经有了亭亭玉立的模样。
她和五郎一样,都挑了父母的优点长的,皮肤白皙,唇红齿白,一双大眼乌黑晶亮,看着就是个机灵聪慧的。
凌月顺势依偎进她的怀里,“我随娘呢,自然是漂亮又聪明的。”
上官若离轻笑,亲了亲女儿的小脸儿,“好了,我们去洗漱。”
娘儿两个手拉手出门。
大丫正将点心筐子往板车上搬,看到母女二人笑吟吟地出来,心中阵阵不平:他们起五更睡半夜的做点心,四房一家可倒好,睡到日头都升起来了!
不过,也就是在心里念叨念叨,她的婚事好坏都在四叔的功名上,她不敢得罪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