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的债已经还清了,但他的工资还在往她打。
林肆看着钞票到账的通知,内心充满了煎熬:家伙,是真的不安好心啊!
她是个“讲规矩”的人,就算坑人,讲一个你情愿。之前那欠条上的钱,她收得师出有名、理应当。可多出来的钱,她总不好直接收下。
可还回去?
如果不曾来过,林肆没啥好肉痛的。但分明到她的兜里转了一圈,却还要让她再掏出去,平白增加了“获得”与“失去”感,太残忍了!
只是没等林肆提起控诉,傅闻就先一步伸出手,想要抱她。
林肆下意识要把他摔出去。
但她用力抓住他的手腕时,傅闻跟上次一样,没有任躲闪与反抗的动作。
她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林肆的力道终究卸掉了,算了算了,摔个大个子,还挺费力。
“你喝酒了?”
“没有。”傅闻老老实实地回答。酒气是从别人那沾来的。发现林肆没丢他,傅闻的嘴角上扬了些许,然后得逞地一把抱住了她。
但林肆理解的当然不是个意思:酒鬼说的没有就是有。
姑且把他的异常都归为喝了酒,“你干啥了?”
看起来心情不好的样子。
“就是有难过,如果更早遇到你就好了。”傅闻的声音低沉。
别看他在程许和李游面前应自如,你要说他一想法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他嫉妒、他生气、他难过……只是没必要给他们看而已。
他只成为她过去的旁观者,从别人的叙述中了解她的痛苦与挣扎,却无法参与其中,给予任一帮助。
以,傅闻很想给林肆一个拥抱。哪怕可爆锤,他还是出手了。不只是想安慰他自己,如果,个拥抱可以跨越时间长河,回到过去就好了。
林肆觉得好笑,“以前遇到?看到人嫌狗憎的样子吗?”
“人嫌狗憎,但喜欢。”
因为有着与林肆相似的尴尬处境,以,他可以理解她。
不是出于同情,而是出于共鸣,他会告诉她,“没关系,你做到的。们都做到的。”
可是,他迟到了很久。
林肆的心跳漏了一拍,但果断地推开了他,直视他的眼睛,“傅闻,有没有一种可,你现在的喜欢,只是由的感激转变而来的错觉。实在感谢,打钱就好了,不用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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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认真地说:“一般来讲是打钱就够了,但如果正好是喜欢的,那就只以身相许了。”
林肆:……
傅闻握住了她的手,“一开始是感激,然后是好奇,再然后,希望了解你,希望你了解。看到你高兴,会很开心的那种心情……没有混淆过的感情。”
他以前很在安全区内停留。
因为比起与怪物厮杀,内城的“日常”反而会让他觉得不安。
以前他就想,或许,他已经变成另类的怪物了。
可是遇到林肆后,他觉得些日常突然变得有意思了。不管是他会的,还是不会的,他从怪物重新变为了人。
林肆沉默片刻,突然说:“那你应该知道,是个很吝啬的人。”
她谁都可以很好,谁都是“真心诚意”,但“真心”又很。
听起来好像是矛盾的。其实不是。就像她王言他们,她尽她地培养,予以信任。但在上一次的行动中,她会毫不犹豫地启动“保险措施”。
她就是样的人。让别人的可伤害,在可控范围内。
好像就是她的自防御机制。
林肆不明白傅闻的殷勤是什么意思吗?怎么可?
不可否认,她傅闻有那么一好感,不然早就想办法撇清关系了——现在,她好像已经错过了撇清关系的最佳时机。家伙最擅长打蛇随棍上。
但林肆可不想去承诺什么。
就像不用当校长可以很轻松一样,不用谁负责一样很轻松。
她是在提醒傅闻。
没想到傅闻很高兴,“一直很害怕,为你做的事情太。样刚刚好,不怕付出更多的感情。”
她的吝啬,显得十分可爱。
林肆突然伸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
她踮起脚,主动朝他凑了过去。
傅闻的表情出现了空白。
林肆觉得好笑:刚刚还挺叭叭,咋地,么快就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