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既然如此,可以准备最后一步了。”
“最后一步?你都已经被困在这里了,还能有什么行动?”
偌大的审讯室之中,本应该是代表警视厅高层来与琴酒谈条件的刑事部参事官宇野忠义此刻却如老友般与琴酒交谈着,饶有兴致道:“难不成你还打算在我制造混乱后留下吗?”
“不是我,是你。”
琴酒嗤笑一声,目光落在了对方的身上:“我已经亲自给你解释过一遍了,APTX-4869用来杀人不会留下任何破绽。而你要做的,就是杀了那个被你利用的和田三郎。”
“你还真是狠心呢,和田君怎么说都是劳苦功高的搜查一课课长。”嘴上说着可惜,可宇野忠义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像他这么听话的部下可不好找。”
“那你就去死吧。”
琴酒冷漠开口,直接终结了这个话题,弄得宇野忠义颇有几分自讨没趣地撇了撇嘴。
自己死还是一个即将退休的部下死,这点他还是能拎清的。
“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我们离开警视厅后。”
琴酒定下了时间的同时还不忘警告:“速度要快,记住不要留下任何关于你的破绽,上原克己的鼻子可比狗还灵。”
闻言的宇野忠义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解决上原克己对我来说会有很大的麻烦,但解决和田三郎,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会选择他作为利用对象。”
“比如说?”
“和田三郎的出身决定了他很向往且依靠我这个昔日上司。”
坐在椅子上的宇野忠义战术性后仰,翘起二郎腿道:“尤其是在我为他介绍了包括皮斯科在内的几位大企业家之后,他的内心对我更为感激。”
搜查一课的课长虽说退休之后不缺去处,但能过更好的话,谁又会拒绝呢?
“皮斯科是你介绍给他的?”
乍一听到这话的琴酒双眸微眯:“他就没怀疑?”
“当然有怀疑,但皮斯科暴露时,我也是受害者。”
宇野忠义双手一滩,嘴角噙着一抹自得道:“在小田切敏郎将我也列入怀疑名单的时候,我的受害者身份也就坐实了。
“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目暮十三给他所汇报的地址有所不同?因为我和他之间私底下有个所谓的自救同盟,我也一直在监控他。
“本来这只是我为了更好推他出来当替罪羊的举动,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之前目暮十三居然给了他一个和我截然不同的地址。那时候我就知道对方的行动已经开始了,所以才立刻传信给你……”
说着自己曾经布置的同时,宇野忠义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盘上所显示的时间,随即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了钥匙,并将其放在了琴酒那佯装固定在桌面上的手中:“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去接我老婆了,零点炸弹会准时引爆,祝你们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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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另一处审讯室内,正通过手机与上原克己交流的水无怜奈眉头紧锁:“当初那两个公安卧底的试药和症状?我想想……”
她努力回忆着此前自己在组织内的听闻:“关于这件事我知道的不多,虽然在获悉他们是日本公安的卧底我也尝试过打听相关情况,不过能够确定的是他们在试药后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器官衰竭迹象。”
“……好,我知道了,多谢。”
“诶——”
水无怜奈话音未落,位于信号另一端的男人已然挂断了电话。她疑惑地扭头,将目光投向了倚着墙壁的佐藤美和子:“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大概是因为……宫野志保吧?”摩挲着下巴的女警察伸手接回手机,不是很确定,但这个症状描述确实令她想起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的那位酒厂研究员。
见她也不是很清楚,水无怜奈也懒得再问,转而换了个话题:“算了,琴酒他们怎么样了?”
“都在负隅顽抗,为了安全起见,他和贝尔摩德都被分散开关押了。”
“小心点,你们警视厅里可还有一个内鬼。”
“上面也考虑到了,所以都在秘密监控和田课长和宇野参事官,为此甚至还特意让他们参与进了审问当中。”
“那伏特加呢?”
“鱼冢探员还在警察医院修养,刚从昏迷中醒来。说实在的,你真的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言及于此的佐藤美和子还是有些不信。
“很遗憾,FBI虽然和CIA同属美国,但彼此之间的卧底信息确实不互通。”水无怜奈摇了摇头:“否则的话当年我也不会不知道黑麦威士忌的FBI身份了。”
佐藤美和子不解:“那为什么公安那边会有你们CIA的卧底名单?能够确认你的身份?”
“……这个我也不清楚,恐怕得问我上级。”
“……”
直到佐藤美和子走出这间完全不设控的审讯室,两人都还没讨论出一个结果。但对鱼冢三郎这个特工身份,两人心底还是相信成分居多。
事实上,如果不是上原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