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轩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顿时梗着脖子闷哼了几声。
“吭哧~吭哧~”
“我……唉……嗨……”
闻人轩和唉声叹气的从桌案上拿起了自己的旱烟袋,掏出火折子点燃了装填好的烟丝。
他神色悻悻的看了一眼自家一脸不高兴的老爷子,起身蹲到了石凳旁边,捧着手里的眼前轻轻地吞云吐雾了起来。
既然自己你老爷子觉得我说什么都是错,那我安安静静的抽烟总行了吧?
哎,我抽烟,我不说话总不至于也有错吧。
可惜,当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他连喘气都是错的。
更何况是抽烟了。
闻人政将见底的茶杯丢在了石桌上,扬起手重重的在桌面上拍了一下。
“你个不孝的东西,不知道老朽也喜好这一口吗?
就知道自己抽,不会给老朽来点吗?”
闻人轩和不走自主的闷咳了起来,被呛到口鼻里一起冒着淡淡的轻烟。
“噗嗤……咳咳咳……咳……
来……咳咳……来了……就来了……”
呼吸不畅的回了一声,他急忙起身将自己的烟袋送到了闻人政的面前。
闻人政抽出自己腰间的旱烟,哼哼唧唧的捏出一撮烟丝填在了烟锅里面。
“没眼力劲的东西,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抱歉,老朽说错了,老朽不该这么说。”
闻人轩和听到自家老爷子后面的话语,神色不由得一松,心说你老可算是饶了我了。
然而,他尚且没有来得及高兴,闻人政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将其打回了原形。
“狗比你又眼力劲。
老朽当年养的那几条狗,它们可比你有眼力劲多了。”
闻人政毫不留情的损了闻人轩和一顿,点燃了烟丝,翘起二郎腿悠闲自在的吞云吐雾着。
闻人轩和老脸涨红的抽了几下嘴角,干脆又蹲到石凳旁边抽起了旱烟。
然而,这旱烟抽的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爹,差不多就得了。
从你进来的那一刻起,你就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有这个必要吗?”
“有,当然有了。
怎么,你才这么一会功夫你就受不了了?
舒儿受了几十年的委屈,不也一样过来了吗?”
“爹,当年的事情毕竟……”
“你闭嘴。”
“好好好,闭嘴就闭嘴。”
闻人政弹了弹身上的烟灰,端着旱烟袋起身走到凉亭的边沿驻足了下来。
“老朽不否认,当年发生的那件事情,确实跟舒儿这丫头有那么一丝的关联。
可是与舒儿有关的那些问题,跟整件事情比起来,完全就是微不足道的皮毛罢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你结拜义兄的事情。
动动你自己的猪脑子好好的想一想,当年那些人为什么会落个那样的下场。
其中,自然也包括咱们闻人家。
当年的那些人,也包括你的结拜义兄在内,他们落一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是因为咱们闻人家吗?是因为舒儿吗?
不,不是。
是因为他们为了权利,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更上一层楼成了蜀王党。
卷进了蜀王造反的案件里面。
他们的结局很可怜,也值得令人唏嘘。
但是,他们却不无辜。
所有的事情之中,舒儿除了犯下了逃婚的过错以外,你告诉老朽,她还犯下什么其它的过错?
啊?她还犯下了什么足以影响到蜀王案的过错?”
“我!”
“混账东西,老朽再告诉你。
当年舒儿不逃婚,你也就不会为了追赶她而离开京城,到了江南金陵。
你不离开京城,势必会卷进蜀王造反的案件里面。
一旦卷到了蜀王案中,你现在能安然无恙的蹲在这里抽烟吗?
别说是你,就连老朽……
呵呵呵,算了,你自己悟去吧。”
“我!我!”
“混账东西,老朽明白的告诉你。
舒儿逃婚的举动固然犯下过错,可是却也间接性的救了咱们闻人家。
可以说,舒儿当年要是不逃婚的话,你和玉兰估计早就成为一堆无人问津的枯骨了。
你在武学一道上确实很有天赋,读书的本领也不差。
可是在官场上的头脑,大局观上的见地,你就差的远了。
当初就算没有蜀王案这件事情,以你的政治头脑,在朝堂上面也走不了多远的。
老朽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