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水儿拿出秦桓给她的令牌,查验后顺利的出了宫门。 她以为出来见到的会是方河和他准备的马车,却没想到有一个令她意外的人也在宫门外等着她。 而且这人,看起来和方河也是认识的,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颜水儿脚步迟疑地走上前,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她记得,在贵妃宫里,魏正称呼她为司武夫人,她很明显是嫁了人的。 但方河还是单身来着。 顿时,颜水儿落在方河身上的眼神很是微妙。 这…… 方河或许不明白颜水儿在想什么,但那微妙的眼神令他汗毛一竖,直觉不好。 他本能地解释道:“这位是褚镇褚司武的夫人,也是赵阿母的女儿,赵晚秋。” “哦~”颜水儿语调拖长,恍然。 难怪在殿内魏正叫住了她呢,原来也是认识的。 怪不得敢有位姜翎儿和太子叫板的勇气,原来亦是出自东宫。 但她对这位司武夫人没太多好感。 不仅仅是因为赵阿母,更因为她方才在殿内的行为,她都不是很赞同。 但她并不是一个会将自己意愿强加给别人的人,所以即便看不惯,也不会表露出多少不喜,只是自己不打算怎么接触罢了。 所以她对着方河点点头:“那你们聊。” 随即提起裙摆,准备上一旁的马车。 赶车的是乔装过的宿朝,正咧着大白牙对她大大一笑,颜水儿窝在‘工作室’那段时间也跟他混熟了,自是回以一笑。 转身,刚想抬脚,却忽然被一只女子的手拦住了去路。 颜水儿顺着这只手默默回头,眼神疑惑,似是在问‘你有何事?’。 见她停下,赵晚秋收回了自己拦人的手。 “颜承徽安好,妾身候在这里,是为了等你。” 颜水儿反问:“等我?我们……认识吗?” “从前并未识得。”赵晚秋将双手安放在腹部,摇头,“但现在我们却已相识。” 行吧,这么说也没错。 颜水儿没有再反驳,但她离开的心已经有些急切了,毕竟刚刚就被贵妃和姜翎儿耽搁了不少时间。 所以她看着赵晚秋,直接问出了口:“你找我有什么事?” 赵晚秋一噎,没想到颜水儿对她是这个态度,心里有些微妙的不舒服,但她忍了下去。 “妾身在此等候,是为了三件事。” “一是为在殿内之事向你致歉,我并未想到姜承、姜翎儿是这等不知羞的人,为此误解了你,还当着众人的面帮她说话,是我不对。” “二是我匆匆回京这几日已经听闻了家母做的事,确实是家母不对。 身为女儿,我无法阻止家母的行为,但我可以替她向你道歉,希望你和殿下能看在她已经年迈的份上原谅她。” “三是……”赵晚秋微微停顿,她看着颜水儿的双眼,语气诚恳,“是我想说,殿下是个好人。 如果说先皇后娘娘曾经帮助了我母亲,将她带到身边,给了她逃离永巷的机会,那太子殿下就是我们母子三人一生的贵人。 没有殿下,母亲不会这般安然地在京都颐养天年,我也不会有机会嫁给夫君成为别人口中的司武夫人,弟弟更不会因为……” “停。”颜水儿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有些烦躁地伸出手,挡在两人的中间,打断了赵晚秋的话。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礼貌,但司武夫人,我的确对你们家的事情不是太感兴趣,我还赶时间,如果可以的话,能麻烦你直接说重点吗?” 赵晚秋被她阻止的一愣,而后听了她的话,更是羞的脸颊通红。 “我、我……我只是想说,殿下真的很好,望你好好珍惜殿下对你的宠爱,早日为殿下诞下子嗣,生下皇孙。 如此,也算了却了众多跟在殿下身边之人的期盼。” 颜水儿实在是被她每句话中都自带的强烈主人翁意识给膈应到了。 她深吸口气,皮笑肉不笑的扬起嘴角,一字一句的回道。 “第一,在昭阳殿时,我们并未相识,你有权站在别人的立场指责我,这是你的自由,我无权指摘和干涉,所以也不需要你跟我道歉。” “第二,赵阿母的错误是她铸成的,即便你是她的女儿,也无权让受害者看在你道了歉的份上,就要原谅她的罪责。 你是你,她是她,在我的眼里,你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更不用说你还要以此为由让殿下原谅她。 我不会帮你求情,你的道歉也没有那么大的分量。” 颜水儿眼含讥讽,丝毫不顾赵晚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道。 “至于年迈……等什么时候她七老八十走不动路吃不了饭的时候,你再来跟我说这个词,她当初好吃好喝中气十足的样子,实在算不上什么年迈。” “第三……”她恰好也在这停顿了下,然后望向赵晚秋的眼眸,语气满是认真,“不要以为自己有多特别,也不要再在我面前以这种你是东宫女主人的语气说话,真的,我嫌膈应。” 说完,颜水儿丝毫不顾赵晚秋在身后青白交加,几乎快要厥过去的脸色,扬起车帘子就上了马车。 “宿朝,咱们走吧。” “好嘞~驾!” 马蹄滚滚,车厢沉沉,尘土飞扬,溅了赵晚秋满脸。 她气的几乎浑身都在抖。 虽然夫君对她不再宠爱,但自从嫁给褚镇后,她还真没再受过这样的委屈! 赵晚秋泪水盈盈的回头,看着面无表情板着脸的方河,语气里满是控诉。 “方河哥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些意思,我只是好心,想为殿下好……” “我、我……” 她的眸子里满是无措与委屈,语气越说越急,越说越急,最后直接眼白一翻,孱弱削瘦的身影顿时向后倒去。 她晕了。 刚才马车一走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