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淑梅仗着自己是知识青年,又是赵家屯的生产会计,平时自觉高人一等,就算喜欢叶北辰也很少在外人面前流露心思,林楚然不说,赵家屯生产队的人真没几个知道她对叶北辰的心思。 林楚然此话一出,就连最会察言观色的白欣兰都愣了一下。 瞧余淑梅涨红的脸,以及那一脸不自然的表情,白欣兰就知道林楚然不是在胡说八道。 白欣兰眉头微皱,眼神很不满地将余淑梅瞪着。 她还没能将林楚然跟熊燕从叶北辰身边撵走,现在又多了一个情敌。 “余会计竟然喜欢叶营长,难怪自从林知青嫁给叶营长之后,林知青总是被余会计挑刺儿。” “余会计既然喜欢叶营长,为啥不早点向叶营长表明心意?” “端架子呗,觉得自己是宁城来的知识青年,有文化,长得漂亮,身材好,又是咱们赵家屯生产队的会计,就该让男人主动追求,结果架子端得太久,叶营长跟林知青结婚了。” “若林知青因为这件事被针对,那真是有些冤。” 赵家屯的村民跟知青都不是瞎子,大家小声讨论着,部分没被原主得罪过的人甚至开始向着林楚然说话。 余淑梅气红了双眼,但又没法说出我不喜欢叶北辰这样的话。 “深子,深子你怎么了?你别吓娘啊。” 忽然传来一声痛呼转移了众人的视线。 林楚然也踮起双脚朝出事的地方瞧了过去。 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忽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一对中年夫妇急得蹲在地上抱着男孩哀嚎。 “深子这是得了疾病。” 大队长赵满金推开跟前的人,大步走到中年夫妇身边。 “你俩别光顾着哭,赶紧将深子送去一六九部队卫生院找萧医生瞧瞧。” “对对对,萧医生医术高明,你们赶紧带着深子去找萧医生瞧瞧。” 不少人附和赵满金的话。 中年男人正打算抱起抽搐不停男孩,林楚然见状急忙挤上前伸手按住了中年男人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赵大哥赵大嫂,深子此刻情况不太好,不能随便挪动他,随便挪动恐怕会导致更加严重的伤害。” 原主跟赵家屯生产队的人相处得不好,但这一家三口,林楚然是有印象的,男人叫赵有志,女人叫潘贵莲,躺在地上抽搐不停的孩子叫赵深子是两人的孩子。 三年前,原主刚下乡时被安排放羊,结果不小心弄丢了一只羊急得在山上哭,赵有志路过瞧见哭红双眼的原主便帮忙将走丢的羊找了回来。 “大家往后退,让深子有足够空间呼吸。” “林楚然,你又不是医生,你别胡说八道耽搁赵大哥赵大嫂救深子,要是深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责吗?” 憋了一肚子怒火的余淑梅感觉自己抓住了林楚然的错处,急忙跳出来趾高气昂地指责林楚然。 白欣兰跟着她站出来,弱弱开口。 “林知青,你干不好农活儿,大家不怪你,但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楚然余光飞快地扫向两人。 跟这两个女人在同一个生产队做事实在影响心情,而且跟着生产队干活也没多少前途,就算她每天拿最高的十个工分,面朝黄土地忙活整整一年也不过管温饱。 林楚然忽然下定了决心,她要摆脱生产队单干。 眼下这个时代背景虽然不准老百姓明目张胆地搞私人耕种,不能大张旗鼓地做买卖,但赵家屯每家每户房前屋后都有一块私地,村民们可以在自家私地里种上一些蔬菜瓜果,每家每户可以养牲畜两只,家禽五只,像延武县,猪嘴镇这种人口密集,繁华热闹的地方还有黑市,黑市那种地方是可以做些小买卖的,家属院有部分军嫂就偷偷将用不完的粮票油票拿去黑市上卖掉。 “赵大哥,当初你帮我找羊的恩情,我还记在心里的,我不会害深子的。” 林楚然懒得理会那两只叽叽喳喳的山鸡,迅速收回目光,一脸认真地将事情的严重性讲给赵有志夫妇听。 “根据我的观察,深子应该是癫痫发作,癫痫发作的时候病人容易发生窒息,咬舌自尽等危险情况,必须得及时处理为病人解除这些危机。” 被林楚然按着肩膀的赵有贵原本已经黑下脸准备怒吼林楚然,听林楚然分析得头头是道,他脸色不自觉地缓和了几分。 见他有所动容,林楚然赶紧倾身蹲下检查赵深子的情况。 四月中旬,天气并不炎热,赵深子身上穿着一件土黄色的棉布衬衣,紧贴着喉咙的顶扣都被扣得死死的,林楚然目光在他身上一扫,动作麻利地给他解了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