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八月二十八,公历十月十三日,京州萧家人抵达延武县。 进入猪嘴镇地界,放眼望去,周围都是延绵不绝的青山。 面对这宏伟雄壮的青山,萧敬宇的祖父萧建章诗兴大发。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延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的青山不就是著名诗人苏轼诗中所描写吗。” “你个糟老头子,你少在这里拽文,咱们这次来延武县是为了看望孙媳,拜访孙媳的长辈,不是陪你来这里游山玩水的。” 萧敬宇的祖母何淑娴立马瞪了丈夫一眼。 “你要是把正经事儿给忘了,害敬宇娶不上媳妇儿,回到京州,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婆子,你就放心吧,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忘不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 萧建章笑得满脸都是褶子。 “我还等着抱曾孙子呢,待会儿见了孙媳妇儿,我立马给孙媳妇儿发个大红包,让孙媳妇儿感受到我这个爷爷对她的喜爱。” “爸,您还是先把红包收着。” 萧敬宇的母亲乔钰君微笑着开口。 “听敬宇说,小溪是个含蓄内敛的姑娘,刚见面您就往那丫头手里塞红包,容易把那丫头吓着,等咱们两家见了面,商量着将敬宇跟小溪的婚事定了下来,到时候您再以爷爷的身份给小溪发红包,您老人家想给小溪发多大的红包,我跟新国都没意见。” “新国,你赶紧说句话。” 乔钰君朝驾驶室瞧去,对着开车的丈夫使眼色。 萧新国收到妻子递来的信号,急忙点头附和。 “是是是。” “刚见面就给红包不太合适,等敬宇跟小溪的婚事定了下来,您老人家再给那丫头。” 军绿色的越野在通往赵家屯的黄泥路上飞驰,车尾卷起一阵黄土。 距离赵家屯还有一里路时,一个三岔路口出现。新船说 萧新国不知道走哪一条路,只好一脚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上。 “同志,前面那位背背篓的女同志,请问一六九部队家属院怎么走?” 曾三妹今儿依约前往一六九部队家属院取衣服。 听到有人喊自己,她转身看见一辆挂着京州车牌的军用越野。 这种车,一般是领导的座驾。 肯定是京州领导前来一六九边防部队视察工作了。 曾三妹活了小半辈子,还没见过京州来的大领导呢,一时间,她睁大双眼盯着从驾驶室探出脑袋的萧新国,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新国,你吓到人家女同志了。” 曾三妹的反应让乔钰君以为丈夫把人吓着了。 “这里不是部队,你不用整天板着一张脸。” “向人问路得面带微笑。” 听了妻子的建议,萧新国咧开嘴角,努力扯出一丝微笑。 “这位女同志,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我们一家是从京州来的,要上一六九边防部队家属院探亲,请问一六九边防部队家属院怎么走?” 曾三妹可算回过神来,笑容满面地背着背篓走向停在旁边的越野车。 “我正要去一六九边防部队。” “四位同志,请问你们是要去拜访哪一家?” 担心丈夫再次把人吓着,乔钰君急忙温声细语地开口:“我们要去拜访叶北辰林楚然同志,叶北辰同志是一六九部队一营营长,女同志,你认不认得叶北辰?” “原来你们是北辰跟楚然妹子的亲朋。” 曾三妹脸上的笑容瞬间加深。 “我跟楚然是好姐妹,我正要去楚然妹子家取东西,可以为几位同志领路。” “原来是自己人。” 曾三妹话音刚落,乔钰君就伸手打开了车门。 “女同志,我们这车还有位置,你上车吧,咱们一道儿前往一六九部队家属院。” 看看那高档的越野车。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竹篾背篓,以及脚下沾了泥巴的鞋。 曾三妹有些不好意思。 “去一六九部队家属院走那条路。” 曾三妹伸手指向了指通往一六九边防部队家属院的那条路。 “从这里到家属院就一里路了,我自己走路过去就好了。” 乔钰君何等聪明,一眼就瞧出了她心里的顾虑。 “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