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杀我儿的?!”
注意到了关键点的庄主脸色逐渐发沉,他似乎想不到是怎么样的人会把这堂而皇之的目的毫不遮掩的摆在明面上,但这并不妨碍他以此作为发难。
“接到了任务,”楚江容呆呆看着他,依然是那副完全没有情绪的样子,“……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姜小姐救了他两次。”
“好了好了,”看够了变脸的姜北栖笑眯眯鼓了鼓掌,她完全能够意会楚江容此时站出来回护的意思——但她并不想就这么顺着杆子把这件事翻篇。
姜北栖挑眉,点了点说完这话就不再管别人心情的小姑娘,像是感叹一样的叹了口气。
“救不救人的暂且不论……毕竟有心之人素来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不过……”
姜北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过来作案的凶手,继续道:“你们离火山庄似乎已经摊上事啊……”
“很明显的被当做目标了呢。”
姜北栖说完弯下腰,目光在已经完全没有声息的尸体上扫了扫,最后慢吞吞摸出了一枚藏的并不隐秘的木牌。
上面赫然就是“离火”二字!
“……看这个材质的话,大概就是什么不入门的弟子,”姜北栖懒散的把木牌抛在空中,直到对面人接住,她才眼眸一转,缓而看了鹿寻竹一眼。
后者会意,当即脸色便不太好看,“我就说哪来的杀手这么废物,原来是从内部就腐坏了的虫子——”
鹿寻竹轻哼,刻意把语调拖的很长:“这样看来倒是恩将仇报了,怎么,用这种表情看着我们,是想灭口不成?”
灭口……
离火庄主心里极其苦涩。
明晃晃的证据就摆在面前,他甚至连句话都无法辩驳,更何况这些人看上去就不像是会好好讲道理的……
庄主沉了沉心思,终于察觉到了事情的严峻。
“这……”
“姐姐,”急匆匆从门口跑过来的姜漓打断了他的话,不知何时离开的少年面色苍白,手里还拿着一份带着刀痕的信。
……那个痕迹?
“是柳叶刀留下的,”鹿寻竹率先接过信件,大抵也知道事情轻重,姜漓难得一副知无不言的样子。
“这是在角落的树干上找到的,”姜漓还有些喘,声音却很清晰,“如果是柳叶刀的话……”
“嗯?看来他们有了新的目标。”
姜北栖随意撩开纸张,还没彻底展开,手指就被身边的人捉了个正着。
“怎么回事,怎么停下了?”心里焦急的庄主匆匆出声,只是还没更进一步的追问,就先对上了鹿寻竹身上压抑的气势。
“……!!”
庄主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退完了他才想起眼前这人的身份,一时又有些下不来台。
再次被迫切注视的江逾白免不了咳了一声。
“鹿师兄,这……”
鹿寻竹抓着人的手却是没松,反倒是眼神一厉,看向庄主的目光愈发不善,他开口,音调里还带着些诡谲的耻笑:“庄主大人不是刚刚还想对着我们发难么?怎么,这种危险的事还盼着我们站在前头?”
“说的也是……”脾气难得很好的姜北栖若有所思。
片刻后,那封就差直接展开的信被她塞进了庄主的怀里,姜北栖一边塞还不忘一边告诫两个小的:“以后这种与自己不怎么相关的事可不要再闯在前头了,毕竟……卑劣的正主可不能就这么隐形啊。”
楚江容点头:“知道了,姜小姐。”
同样被“说教”的姜漓笑笑,再次微微升高了些语调:“说的也是,姐姐可不能给别人做挡箭牌。”
卑劣正主本人:“……”
大概也知道自己理亏,这次他连身边站着的剑修都不指望了。
“……是我考虑不周,这信,自然是该交予我的。”
庄主尴尬咳了两声,事都塞到手里了,他再不做倒真是会堕了离火山庄的名声。
……应当也没什么大碍。
这么想着,庄主还是动作轻缓的打开了纸张,并不整齐的字眼映入眼帘,与此同时,庄主也像是发现了什么,瞳孔猛然睁大——
“咚!”手动给人配了音的姜北栖笑得开怀,她素来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性子,更不会看什么场合。
“你——”
脸色惨白动作疲软的少庄主终于在这一大动作中回过了神,“你们早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姜北栖反手从倒地的人手里拿出信纸,语气轻飘飘的没有半点温度,“收钱办事,友情提醒——”
“你们是给了钱还是给了情?”
“与其拿那只手指着我,倒不如做些更准确的事……就比如给你心爱的父亲收个尸?”
“……人没死。”
并不想平白无故再多加点怨恨值的江逾白选择说实话。
剑修冷眼看着小少爷一边哭一边怯怯的扶人,眼里没有半点波动。
更没有想要上前帮忙安抚的打算。
江逾白的确见不得人间苦楚,于是他选择闭上了眼睛。
“里面写了什么?”剑修若无其事的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