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学冬承认自己是利己主义,但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嗜杀的人。 所以当确认西王母只是个副人格后,他也就没了灭口的想法。 他在东方小青身上检查一番,最后找出了那个藏在发夹下面的定位器。 将定位器收起来,柳学冬把不省人事的东方小青扔回船头,并嘱咐胧月暻照看好她,然后又把安东尼和特维克的尸体扔到了船上。 之前耽误了太多时间,他没空再去跟胧月暻依依惜别,胧月暻也很懂事地没有拉着他说东说西,就那样站在船头目送着柳学冬驾驶快艇离开。 …… 公海。 一艘快艇熄灭了发动机,顺其自然地漂荡在海面上。 柳学冬躺在放平的座椅上,脚搭着方向盘,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个甜甜圈吃着。 这是他之前在厨房顺手拿的。 维纳斯悠悠醒转,她感到头疼欲裂,记忆中最后一个画面是:驾驶位那个男人,一刀割断了特维克的喉管,然后用手抓住她的头发,将她重重撞向挡风玻璃。 想到这里,维纳斯突然回神,她猛地转身看向旁边,然后动作戛然而止——那个男人斜倚在船舷上,就那样百无聊赖地看着她,他一边嚼着甜甜圈,一边用蝴蝶刀抵在她的咽喉处。 一瞬间的惊吓后,维纳斯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应该没有机会活着离开了吧。” 柳学冬点点头:“没错。” 维纳斯逐渐平静下来:“你需要一个活口来问话。”.. “Bino。”柳学冬放下刀,笑道,“这就是你仅剩的作用。” 维纳斯没有趁机出手,也没有选择逃跑。她已经见识到了柳学冬的厉害,知道自己没有胜算,而且在这茫茫大海上,她也无处可逃。 “我检查过了。”柳学冬伸了个懒腰,“你身上的武器我都扔了,藏在牙里的毒药我也掏出来了,你脑袋后面也没安装微型炸药,所以不用想着自杀。” 维纳斯悄悄舔了舔后槽牙,果然那里已经空了。 “直接杀了我吧。”维纳斯咬了咬牙,“我受过专业的防审讯训练,你问不出来任何东西的。” “嗯,我知道。”柳学冬从后排座位下提出一个工具箱,这是他从刚刚的游艇上拿下来的。 “清道夫那一套么,洗脑加刑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训练,如果是换别人来做,可能确实从你嘴里撬不出什么东西。” 柳学冬一边说着一边从工具箱里拿出钳子、榔头、电钻等工具。 “但我就不一样了,清道夫的事我太了解了,我知道怎么让你开口。” “哦对了,你认识埃德蒙德吗?那个德意智老头,协会里专门负责教授审讯手法的教官。” 维纳斯瞪大了眼睛看着柳学冬,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柳学冬还在自顾自说着:“据说他参加过二战,是个老法西斯了。协会的防审讯训练就是他设计的,其实他还有几个绝活没拿出来,当然这些也不适合放进防审讯训练里,不然可没几个人能活着从训练里出来。” “但不巧的是。” 柳学冬抬起头,轻笑看向维纳斯。 “我全都会。” 维纳斯双目失神,她喃喃道:“你到底是谁……” 柳学冬笑眯眯道:“别急,这个话题我们可以边做边聊,也许我心情好,会在最后告诉你答案——前提是你能撑到那时候。” …… “你们这次的任务目标是谁。” 刀尖从指缝一直划到小臂。 …… “不是暗杀任务?” “那你们是怎么锁定萨曼莎的,情报来源是哪里。” 皮肤被一寸寸剥开,小臂以下鲜血淋漓,肌肉和血管暴露在空气中。 …… “为另一名清道夫吸引九处的注意力?也就是说这才是你们真正的任务目标。” 榔头保持着固定频率,一锤接一锤落下,从指尖开始,每根指节依次粉粹。 …… “那么,另一名清道夫潜入中海的目的是什么?” 刑罚从上半身来到下半身,柳学冬小心翼翼地替维纳斯脱下裤子,然后将刀尖缓缓刺入膝盖骨下方的凹陷。 …… “找那个冒充黑冢的人?原来协会也认为那件事跟九处有关系么。” 两声脆响,血淋淋的膝盖骨掉了下来。柳学冬将它捡起放在一旁,动作温柔得仿佛是在对待一件艺术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