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朴太应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搞什么?”郑权熙拧着眉毛打量起这个新来的男荷官,“你是在跟我们说话?” 男荷官——也就是老柳,他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被打断的朴太应也目光不善地瞥了过来。 “??……谁让你插嘴的?” “梆!” 朴太应一脚将椅子踹翻,他突然发难,踩着桌子爬上去,然后朝柳学冬高高扬起手臂—— “呀!回答啊!谁给你的胆子!?” “唰!” 一缕凉风拂过朴太应的面颊,他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保持着撑在桌上扬起手臂的姿势一动不动。 一滴冷汗从鼻尖滑落,“啪嗒”一声打在桌面上。 柳学冬笑容不改,只是手中多了一柄消防斧,锋利的斧尖和朴太应的鼻头几乎要挨在一起。 “它给的,你有什么意见?” 朴太应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没,没意见……”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在座众人,其余三位财阀公子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心有余悸地望着这边。 郑权熙的女伴被他推到了一边,此时正偷眼瞥着大门的方向;宋雅珍也忘了哭,挂着满脸泪痕惊恐地望着柳学冬。 车正旭是最先冷静下来的——由不得他不冷静,虽然同为财阀子弟,但他在自己家族中几乎没有话语权,因此向来是四人中存在感最薄弱的,要不是因为臭味相投,他和其他三人也玩不到一起。 所以一旦朴太应今天出了什么事,面对朴氏财团的怒火,韩良桐和郑权熙或许不太担心,但他却极有可能被迁怒——谁叫他是四人中最软的那个柿子呢。 于是,车正旭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手,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说道:“那个荷官……荷官先生,你先冷静一下。” 柳学冬略感诧异地看过来,他发现这人好像比朴太应自己还不希望他出事。 “没错,就是这样。”车正旭缓缓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柳学冬,那眼神就突出一个真诚,“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你肯定有目的对吧,你想要什么?要钱?要权利?还是要女人?只要你说出来,我们都能满足你,完全没有必要把事情搞成这样对不对……” “你说得好有道理。”柳学冬偏了偏头,“我确实是有目的的。” 车正旭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嘴角扬起一抹善意的微笑:“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无论你想要——” 话音未落—— “嘭!” 包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外面赌场大厅里的喧闹嘈杂声顿时全部涌了进来。 除了柳学冬和朴太应,所有人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 只见几个戴着面具的人走了进来——他们手中握着枪,枪口尚冒着青烟。 打头那人刚跨进门,一抬头看见柳学冬后顿时一愣,短暂的愣神后却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带着人径直走了进来,这些人也不说话,散开来将包房里的人围在了中间。 车正旭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现在完全明白了,今晚这趟根本就是个有预谋的局,只不过暂时还不清楚这帮人具体是冲着谁来的,但无非就是他们四人中的其中一个。 韩良桐和郑权熙显然也想清楚了这点,全都阴沉着脸不说话。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时朴太应反而开口了:“先生,我确信我们之前没有见过,所以我们之间应该是没有仇怨的……如果你是想绑架我们要赎金,那实在没必要这样做,你直接说个数,我现在就让人去取。” “而且我保证不会骗你,也不会事后再找你麻烦。因为钱对我们来说没有意义,我们只在乎自己的命,所以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不要钱。”柳学冬轻笑着摇头,斧子却纹丝未动。 “听说朴少爷喜欢赌,所以今天是专程来找你赌一局的。” 朴太应瞳孔微颤,他盯着柳学冬的脸,发现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于是朴太应舔了舔嘴唇:“赌……你想怎么赌?” “赌你的头。” “……?”朴太应心说这怎么还带骂人的。 下一秒,柳学冬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笑呵呵地摆手:“没有冒犯的意思,纯粹的字面意思——赌,你的头。” 朴太应:“……” 这还不如冒犯呢。 柳学冬歪头看向站在后面的姜屿烈,姜屿烈顿时会意,走过来扶起椅子,然后按着朴太应坐下来。 “噹!”斧头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