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成立于天赋之前;代价,出现在天赋之后。 在虞红豆出发那天柳学冬瞒着所有人去预约了一次全方位体检,今天就是去医院的日子。 自从发觉自己“得病”后,虽然柳学冬从来没刻意表现出来过,但其实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头痛发作的规律。 也并不是全无收获,一开始他只以为这是盲目注射泰坦药剂后带来的“后遗症”,后来他又注意到每次头痛发作,都遵循着一个规则——在使用了情绪感知能力的前提下,他和人动过手。 再后来,柳学冬得到了泰坦药剂的研究报告,了解到泰坦Ⅲ型的代价后,这份有关“后遗症”的推断得到了进一步的印证——因为情绪放大代价并没有在他身上体现出来,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代价只会在使用完天赋之后出现,这一点和头痛出现的时间也相符合。 由此柳学冬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情绪放大代价由于某种原因消失,所以才导致了头痛。 正当柳学冬开始探究这个“某种原因”究竟是什么时,他遇见了芥苦禅师。 当芥苦禅师的手指点在他眉心,久违而熟悉的头痛感袭来的同时,柳学冬还感受到了一些更清晰的东西——那是一种从内到外的排斥感。 那一刻柳学冬终于找到了那个“原因”。 天赋相斥。 头痛是天赋相斥导致的,自己体内同时存在了两种天赋,所以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不合理的是——为什么芥苦禅师的天赋就会被瞬间排斥出去,自己体内的这两位大爷却能“和平共处”? 好吧,从时有发生的头痛来看,或许也并不那么和平。 但它们确实共存了。 再然后就是从临安市回到中海那晚,柳学冬在和王利川的交谈中,基本确定了自己感知情绪的能力属于高位格天赋,但同时又带来了另一个问题—— 在天赋相斥理论的引申定理中,还有一条是“高位格天赋对普通天赋有着更强的压制效果”,那如果感知情绪是高位格天赋,那泰坦Ⅲ型又是凭什么能跟它分庭抗礼的呢? 除非它也是高位格天赋。 研究表明,觉醒者在使用天赋时,脑垂体中的分子神经细胞会呈现出活性异常表现。 所以柳学冬现在想搞清楚的是,当这两位大爷掐架时,自己脑子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 所以就有了这次体检。 胧月暻去学车了,中午依旧没回来,柳学冬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开车驶往提前预约好的医院,然后在医院外随便解决了午饭。 随后就是常规的挂号就医流程。 折腾了小半天,总算把所有体检项目走完,但距离出结果还要个几天。 柳学冬看了看时间,正考虑是提前去等胧月暻还是先回家时,兜里的电话响了。 拿出来一看,号码显示是诊所打来的。 柳学冬接通电话,吕姐的声音传来:“柳医生,有人找你。” 柳学冬以为是病人:“我等会儿有事,你让病人先留个电话,明天再来做正式咨询。” “不是病人。”吕姐回道,“说是虞小姐的同事,特意来慰问你的哩。” 虞红豆的同事…… 柳学冬的眼神微微一变,语气不改:“知道了,你先帮我招待一下,我现在就回来。” 回去的路上柳学冬想了很多。 作为“九处家属”,自己失踪后又突然回来了,九处不可能不知道,况且这本就不是能瞒得住的事,所以柳学冬也从未藏着掖着,光明正大的反而才不引人怀疑。 只不过老柳也没想到九处居然搞“慰问”这一出。 但仔细想想,“慰问”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自己失踪那么久,还是在九处眼皮子底下失踪的,自己作为“九处家属”好不容易回家了,九处派人来慰问一下确实说得过去。 但怕就怕九处是打着慰问的幌子来调查别的。 柳学冬把自己从高丽回来后做过的所有不能见光的事又梳理了一遍——世界上不存在没有破绽的事,但只要把自己隐藏得够好,自然就不会有人留意到破绽。 柳学冬给王利川打了个电话,询问这几天林双溪有没有什么反常,得到否定答案后他心里稍安,将车停到了诊所门口。 下车前,柳学冬翻下驾驶座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才下车走进诊所。 来到二楼客厅,刚从楼梯上来的柳学冬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位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吕姐正把一盘水果端到茶几上。 听到脚步声,年轻男人起身看过来,等柳学冬走近后主动伸出手:“柳医生,你好,我姓姚,姚飞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