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滴温热的液体溅在许问渠的脸上,正拼尽全身力气抱住光头的他只觉得怀里的大腿一震,随后便直挺挺往下倒去。 耳边一声沉闷响声,不明就里的许问渠茫然地睁开眼。 赫然入眼的是一具无头尸体,触目惊心的血迹和脑浆混杂在一起,在地面绘成了一滩光怪陆离的油画。 仿佛是有一柄无形的大锤痛击了他的天灵盖,许问渠眼前猛地一黑,随后汗毛乍起,嗡的一声,整个世界被耳鸣声充斥。 他机械地转头,目光呆滞看向四周。 好像全世界都按下了慢放键,惊恐的人们到处乱跑,那些西方人一边大声呼喝一边迅速移动,嘈杂的声音仿佛浸没在凝胶中,传入耳朵时就变成了沉闷冗杂的噪音。 他看到有西方人指着酒店外远处的一栋大楼楼顶,大声喊着什么,其余西方人全都把枪握在了手里,从掩体后面抬出头望去。 然后又是一颗头颅炸裂。 许问渠瞳孔一缩,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战栗,他陷入了莫大的恐慌,但大脑却浑浑噩噩无法清醒。 直到某一瞬间。 “许校长!” 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问渠一个激灵顿时回神:“啊——啊啊啊!” “别叫了,快离开这。” 身后传来声音,许问渠回头一看,身后站着的居然是胧月暻。 此时这大堂中央人早已跑空,人们要么逃去了里面,要么就躲在掩体后,空荡荡的大堂里只有许问渠和地上的那一具尸体。 唯独胧月暻跟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趁许问渠反应的间隙还偷空掏出小镜子检查了一下妆容。 “胧,胧月老师……” 许问渠一时失声。 胧月暻伸手把他扶起来:“学生们都躲进去了,我们也走吧。” 许问渠终于回神,他踉跄着站起来:“对,对,快走。” 不远处,充当临时队长的西方人正在朝着耳麦里大吼:“是狙击手!大约500米,23层以上。” 耳麦里传来回应:“保持隐蔽,我们的人已经包抄过去了。” 马路对面,胧月泉治看向谢晚星:“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谢晚星想了想起身:“走吧。” “去哪?”胧月泉治问。 “找个地方吃午饭,你请。” …… 距离酒店数百米外,这是一栋外立面铺满玻璃的写字楼,这种玻璃从外面看不清里面,但从里面却能清楚地看见外面,一到阳光明媚的天气就会造成十足的光污染。 一间昏暗空旷的储藏室内堆满了各种落灰的杂物,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房间正中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架着一杆狙击枪,枪口对着窗外。 窗户玻璃上用切割工具划出了一个圆形开孔,大约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大。 狙击枪后面,柳学冬保持着趴伏姿势,视线透过瞄准镜锁定在远处的酒店大堂里。 今天白头鹰派来的鹰崽子显然比昨晚要有准备得多,除了一开始就被解决掉的几个倒霉蛋,剩下的人全都躲在足够厚的墙柱后面不肯露头——毕竟有了昨晚的教训,在明知有狙击手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再选择那种能被子弹轻易穿透的掩体躲藏。 更何况这把枪还是他们自己的。 柳学冬抽空看了眼时间,自觉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正想着,面前的窗户“嘭”的一声炸裂,漫天的玻璃碎片后一道身影从楼外翻身而入,不等落地,只见他从怀中抽手掷出,数道寒芒掠起冷光朝柳学冬飞来。 柳学冬单手托枪,另一只手在桌上一撑,凭空跃起躲过寒芒的同时扣下扳机。 “砰!!!” 巨大的枪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那道突然闯入的身影瞬间倒飞出去,一头撞上墙壁后抽搐了一下便不动了。 柳学冬这才脚落到实地,他定睛看向桌面,数枚镔铁苦无插在他刚刚趴的地方,随后他目光上移,看向墙边那具尸体。 那是一名披着宽松夹克外套的男性,从穿着来看就和街边的路人没什么区别,此时他的胸膛在狙击枪的威力下被炸开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斑驳的血迹下,依稀能看见他夹克的内里还藏着不少武器。 柳学冬本以为来的会是白头鹰探员,却没想到白樱庭家的忍者比白头鹰更快。 “食大便啦,太君。” 柳学冬撇了撇嘴,调侃一句。 在柳学冬的预计中,白头鹰吃了昨晚的闷亏,在明知胧月泉治安排了人藏在暗处的情况下,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