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乎站满整条平步街的士兵身上,看着他们脸上那一副感同身受般的激动表情,不由在心里轻叹一声。 她是真地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出手,将怨气的种子洒进那些士兵的心中,等到爆发的那一天,这股怨气还会是针对白利群吗? 想到这里,王叶青手起剑落,依旧没有多少参阅感的白利群突然板起了上半身,朝着邢飞他们“啊啊”乱叫。. 邢飞他们同时收声望过来,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一把宽不过寸余的长剑直接穿透了白利群的大腿,他们望过来时,伴随着“呲呲”的冒血声,银亮的剑身兀自摇晃不已。 “你!”邢飞胸中郁闷,声音中已经多了几分火气。 王叶青此时偏着头,煞有介事地轻声道:“在谈判中,除了要有气势外,最重要的还是需要探清对方的底线,这样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木青又哪里不知道王叶青其实是对着邢飞他们说的,瞥了葛山一眼,沉声道:“你说的没错,他就是因为是白豪的侄子,所以你们只能按照我们的来。” 葛山低着头没有去看木青,主动退到了邢飞的身后。 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落到邢飞的脸上来。 “不一样了,真地不一样了……” 刑飞看着地上的白利群,心里情绪翻滚,每个人从生下来就会有许多的身份,他们是儿子,是丈夫,如果在军中还会是能够依背交托性命的同袍,他的视线有看向昏迷过去的兄长,在他心中,他的兄长虽然也在军中待过,却不是一名真正的军人,多半是不会感同身受的。 那谁来理解他呢? “飞哥……”燕清满脸焦急,肩膀故意用力地挤开葛山,来到邢飞身侧,轻声道:“继续交换人质吧。” 人是会共情的,邢飞此刻一人挡在那些凶人之前的背影,在长街上那些士兵的眼中,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变得越来高大。 他们眼神复杂,似乎也明白了邢飞心中那份对于同袍情谊与忠诚之间的那份挣扎取舍,终于有人小声嘀咕起来,城主哪里去了? 似乎白豪在这里,不管是何种结果,也不会他们的统领如此难堪。 “嗤——” 又是利器快速插入血肉的声音,王叶青的那把剑还留在白利群的腿上,此时在他另一条腿上新添的是一把短剑。 木青有样学样的挑衅行为,激起了燕清他们这些军人胸中的血气,锵啷声中皆是亮出了手中武器。 木青召回短剑拿在手中,看着居中的邢飞冷声道:“你们还有选择吗?” “他如果死了,你们能换的人绝对会少一半。”邢飞眉梢一挑,沉稳说道。 这样站在桥上受到上千人注目,并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王叶青环视一周,声音清冷道:“如果你做不了主,就喊能做主的人来。” “我数三个数……,到时候你可以把他的人头抱回去。” 数数又能有多慢? 不过几个呼吸罢了。 在王叶青数完之前,邢飞终于想明白了葛山的用意为何,城主今日不愿意出面,其实已经是一个最大的暗示。 那就是他已经放弃了白利群! 今日不说损毁了多少栋建筑,死了多少无辜百姓,光是军中同袍就死伤上千,因为这种难堪结果而引起的种种怨气该如何解决? 白豪当了这么多年的城主,大概比他们所有人都懂得人心,嗯,除了葛山…… 邢飞心中不是滋味的想着这些,低垂视线目送了某人的最后一程。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 王叶青轻柔的嗓音里带着透彻人心的讥嘲,她伸手一招,银光一闪间,鲜血激射起足有人高。 寅四默不作声地收回自己打量王叶青动作的声线,心里不由多了几分认真的赞叹。 在长剑回到竹叶青手中之时,地上这家伙腿上的那根最粗的血管便已经断了,只有对人体极为了解的人才能够知道,那处血管一被割断就会缩进血肉深处,受到这样的伤害,基本已经宣告了死亡。 “呀啊!”燕清终究还未到而立之年,脑子中任凭如何去想也想不到简简单单地换人会闹得这般地步,脑子被弥漫开的温热血腥气一激,胸腔起伏间,手中长枪便朝着王叶青直刺而来。 王叶青冷哼一声,脚上用力,直接将正在不断飙血的白利群踢飞了起来,正转向燕清的枪口。 “过分了!” 燕清知道王叶青的实高强,所以这一枪拼尽了全力,面对这突然的变故想要再调转枪头已经是不可能,眼看着便要一枪提前送白利群上路,还是一直沉默的邢飞突然上前几步,将燕清轻描淡写撞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