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当幸存的赵氏轻骑带着复仇的怒火,当训练有素的秦骑带着保家卫国的信念。
当震天的喊杀之声裹挟着雷鸣般的马蹄之声滚滚而来,晋国这支拼凑起来的万人骑兵顿时胆寒。
“是赵无疆,是赵无疆…”
“赵无疆,赵无疆还活着——”
呼喊之声不断响起,别说是与赵无疆有过直接接触的中行家主,就算是那些只是听说过赵侯威名的晋国骑兵也在这一刻闻风丧胆。
他们或许有勇气可以伏击,可以偷袭赵无疆,但是他们却绝没有勇气敢于正面与这支威震晋国的赵氏骑兵正面争锋。
还没有等两支军队正面碰撞在一起,晋军之中便已经出现了逃兵。
然而却没有人去制止逃兵,反倒是越来越多的人调转马头就走。
只因为那率先逃跑的不是别人,正是此行负责统帅晋国骑兵的中行家主。
“赵氏非中行氏一家可以匹敌,他们之所以让老夫领骑兵追击,定然是想要借刀杀人。
他们想要谋害老夫,好借机吞并我中行氏,不行,老夫绝不能答应…”
中行家主为自己的不战而逃想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为了自己的安全,他果断抛弃了自己带来的上万晋人。
有的人依旧还在向前冲锋,有的人已经调转马头逃亡。
骑兵与步兵有所不同,并非是想要停止便能够立即撤退。
晋军骑兵自相践踏冲撞,未等秦军动手,便已经折损了数百人。
赵氏轻骑皆擅骑射,能够在疾驰的马背上精准的打击敌军。
他们并没有冲入混乱的晋国骑兵队列之中,而是如同两只张开的羽翼一般从两侧发起了进攻。
在箭雨的洗礼之下,已经失去了指挥,本就陷入了混乱的晋军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而接下来秦国禁军骁骑如同一支支钢铁巨兽一般从战车后面奔腾而出的时候,更是让那些原本还有些许胆气的晋人彻底失去了抵抗之心。
“秦国铁骑,竟然是秦人的铁甲骑兵…”
如果晋国的赵氏轻骑是晋国各家学习的对象,那么,秦国的铁甲骑兵则永远是晋人羡慕而又恐惧的存在。
尽管这不是那一支名震天下的龙骧铁骑,但也足够将晋人彻底的吓破了胆。
…
在秦阳的率领之下,这一场骑兵之间的交锋很快便结束了。
晋国联军而来的上万骑兵折损过半,逃亡失散的骑兵更是难计其数,直到秦阳驾车带着赵无疆追了一夜,秦阳方才在黎明初升之时停止了追击。
就在不远处,已经出现了晋国大军的旗帜,而战车之后,却只剩下了几百名赵氏轻骑。
一夜追击,不单单是人吃不消,就算是战马也难以为继。
大量的秦军士卒掉队,秦阳也没有一鼓作气击溃晋军的底牌。..
“鸣金收兵——”
在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秦阳果断下令鸣金收兵。
“舅父,可痛快了?”
在下令退兵之后,秦阳紧了紧拴着赵无疆尸体的绳索,结果便见赵无疆原本僵硬的尸体突然间一软,戴在头上的金盔都给歪了。
秦阳十分自然的扶正了他的尸体,随后为他摘下金盔,任由初升的阳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
“看着吧,这只是开始而已。”
秦阳的口中如此呢喃,随后带着麾下的士卒向着咸阳的方向退兵。
秦军一路撤退,一边收拢那些在沿途掉队的士卒,等到即将抵达咸阳城下之时,秦阳也只收拢了三千余骑。
望着那些满脸疲惫,却总有些意犹未尽之感的将士们,秦阳突然间将目光看向咸闻问道:“可还敢与孤伏杀一阵?”
赵氏在四大氏族的围困下损兵折将,刚刚又与秦国骑兵合兵一处在夜间追击了晋国骑兵一阵。
此时的赵氏骑兵已经人困马乏,按理说本不该继续出战。
但是,也正是因为本不该出战,所以在它出战之后方才能够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闻愿死战——”
咸闻乃是咸宁之子,看上去文文弱弱,但却是一个有血性的人。
他虽然是因为出身,所以方才受到赵氏的礼遇与器重。
但是赵氏给予他的恩情却是实实在在的,容不得他有丝毫的辩驳。
忠义之士,愿心心中正道而死。
咸闻虽身心俱疲,却也愿意再随秦阳袭击晋人一波。
“好,晋军距离此地还有五个时辰,但是最佳的伏击地点却在野猪林,我们现在赶过去,还有三个时辰的休整时间…”
秦阳不再犹豫,立即下达了新的行军命令。
禁军骁骑统领急忙来到秦阳的身边请求道:“殿下,此战敌众我寡,十分的凶险。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您还是先行回城,伏击晋军之事,还是交给末将等人去办吧!”
秦阳闻言却是摆手道:“孤与舅父不致,怎能让晋人闻风丧胆?”
“孤心意已决,你速速派人去城中传我命令,让黄秦送一些粮草补给过来。”
用兵之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时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