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渠世子端坐在营寨的寨墙之上,他远远的眺望着战场所在的方向,眸光中尽是幽怨之色。
“为什么,阿爸还是不信任我!”
他是义渠世子,身上流淌着尊贵的血脉。
生来他就比别的人更加强壮,20岁时便已经能够与义渠第一勇士角力。
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够超越阿爸,成为草原之上真正的王者。
然而不论他如何表现自己,在他的阿爸心目当中,一直将他当做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这一次他好不容易求得了一个先锋的职位,他的阿爸也给了他这个机会。
然而还没有等他立下功勋,他便中了敌人的诡计。
在与麾下的将领们商议之后,他们共同决定将贻误战机的黑锅扣在沙壁的身上。
然而就算是如此,他也失去了父亲对他的信任。
此时两军交战,他本该与父亲同车而行,手持长戈,亦或者手持缰绳随父亲征战。
然而他的父亲却把他留在了大营之中,让他好好的看一看什么是真正的战场。
鲜血染红的战场之上,一名勇士倒下,然后又有另外一名勇士前仆后继的冲杀上去。
他们呐喊着,嘶吼着,咆哮着。
就如同是一只只发了疯的野兽,拼了命的用手中的武器去刺穿敌人的咽喉。
他魁梧的阿爸站在戎车之上,手中长弓如满月,将一名又一名敌人射杀。
他的草原狼王的儿子,心底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有对战争的渴望。
当这种渴望无法被满足,他便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越来越多的勇士踏上了战场。
战场从日出持续到了正午时分,双方损失的士卒已经达到了两千多人,如果再继续持续下去,南氏的主脉恐怕都要被杀光了。
作为南氏的领军之人,南叔齐的心底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
望着摇摇欲坠的前线战场,他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却终究是没有勇气带着自己麾下最后的嫡系儿郎们杀上去。
“撤——”
他口中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来,随后便直接弃了战车,带着麾下的儿郎们便向着后方跑去。BiquPai.
南叔齐这么一退,当即便有数百名南氏的嫡系跟着他一同撤离前线。
原本僵持不下的两支军队顿时受到了影响。
“顶不住了——”
也不知是何人发出一声大喊,随后他直接丢了手中的盾牌。
身子在地上一个翻滚,远远的便避开了义渠的士卒。
他这一走之后,阵线上出现了一个缺口。
正在弯弓搭箭的义渠君眼睛当即就红了。
“儿郎们,杀——”
他丢下了手中的长弓,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径直指向了缺口之处。
义渠前线士卒虽然都杀红了眼,但是那些后方的士卒可是时刻待命。
在听到了义渠君的命令之后,他们也顾不得什么阵型,纷纷如同潮水般一般涌了过去。
“将军——”
秦勇一戈斩杀一名扑上来的义渠勇士,也注意到了被南叔齐放出来的一个缺口。
听到了秦勇的呼喊之后,气喘吁吁的狐丘北停下了手中的长弓。
他看了一眼右翼的缺口处,又看了一眼正在撤离的南叔齐。
他的眸光中尽是恼怒,但是却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发作,而是冷静的开口下令道:“秦勇,你带我的亲兵顶上去。”
秦勇毫不犹豫的应诺一声,随后直接跳下战车。
“跟我来——”
他向着护卫在战车附近的亲兵振臂一呼,当即便有三百多名甲士跟着他一同冲了出去。
狐丘北目光深邃的盯着远处的丛林,开口喃喃自语道:“机会已经给你了,接下来,秦地的命运就交托给你了——”
仿佛是听到了狐丘北的喃喃自语,正在密林之中埋伏的秦寿双眸发亮。
“时机已至,杀——”
在所有的义渠人都投入战场之后,他拔剑高呼一声,直接带着五百多名甲士从密林之中冲了出去。
当他们出现之时,正在观战的义渠世子吃了一惊!
大军的后方出现了一支伏兵,腹背受敌可不是一件好事。
“快,敲钟提醒大君,后方有敌袭——”
义渠世子急忙传令身边的士卒,吩咐他赶紧去敲响警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却是惊骇的发现这只队友并不是奔着大军后方去的。
“他们,是冲我来了?”
义渠世子的心底猛的一惊,他几乎本能的从原地站了起来。
“快——”
他刚刚想要招呼麾下的儿郎迎敌,结果却发现此时营寨之中只有一百多名亲兵。
“嗖——”
一支箭矢擦着他的头皮飞射而过,径直命中的一名正准备去敲钟的义渠士卒。
随后又有数箭径直命中试图关闭寨门的守军,秦寿率领着麾下的五百人马距离营寨已经近在咫尺。
“该死——”
眼看着已经来不及关门,义渠世子口中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