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外,商王斩首了粮官,列举了他的罪状,让他成为了商军第一次攻城失败的替罪羊。
士卒们大多对此义愤填膺,难怪他们饿得这么快,原来是因为没有吃饱的缘故。
随后的两天时间,商军的伙食果然得到了改善。
不单单吃饱了肚子,并且还难得的喝上了羊骨汤。
虽然骨头上也没有多少肉,但是那乳白色的羊骨汤依旧让商军士卒吃得心满意足。
九王子代商王巡视大营,这士卒们吃羊汤泡饭吃得津津有味,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心血来潮之下,他向着自己的侍卫吩咐道:“去,把孤的饭菜端到这里来,孤要与将士们同食。”
在听到了他的命令之后,一名侍卫当即迅速的下去安排。
而另外一名侍卫则走到给士卒放饭的伙夫面前说道:“殿下要与将士们同食,你先不要放饭,等到殿下的食物端上来之后,你再继续给将士们放饭。”
在听到了侍卫的命令之后,伙夫不敢怠慢,急忙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
近处的士卒都听到了侍卫的话,脸上挤出笑容,都乐呵呵的等在原地。
而他们身后一些远处的士卒却没有听到,于是纷纷起哄闹腾。
“饿死个娘呐,前面的都在干啥,能不能动一动呢!后面的都排着队呢!”
“就是就是,还不快点,都干啥呢?”
“饿死人呢——”“…”
各种各样的喧哗之声不断响起,以至于惊扰到了正在与一名士卒“谈话”的九王子。
九王子的眉头一皱,随即向着身边的侍卫问道:“何故如此喧哗?”
那侍卫看了一眼,立马便看清楚了喧哗的缘由,于是他急忙开口说道:“将士们都有些饿了,现在都对放饭的伙夫不满。”
九王子眉头一挑,怒道:“如此急躁,如何…”
他的话没有说完,随即看了一眼那些吃得正香的士卒,又看了一眼那些饥肠辘辘,饿得破口大骂的士卒。
“哼,刚刚斩首了一个欺上瞒下,克扣粮食的粮官,现在又来了一个消极怠慢的伙夫,当真是不把我大商的国法放在眼里。来人,去斩了那玩忽职守的东西。”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知晓缘由的侍卫瞪大了嘴巴。
但是他却并没有开口解释,而是主动领的命令冲了出去。
擅自吩咐伙夫暂时不要放饭的是他,如果九王子真的追究起来,这把火很有可能会燃到自己的身上。
正所谓“死伙夫不死侍卫”,他只要先斩了那伙夫,然后接替了伙夫完成工作,不单单可以隐瞒此事,还可以借机立功。
那伙夫挨了骂,却丝毫也不觉得惶恐。
这件事情是九王子吩咐的,就算是把事情闹大了,他这也是依令行事。
别看这些人闹得厉害,若真等到自己宣布了事情的真相,他们必定是不敢开口说话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瞧见之前前来传令的侍卫脚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上官…”
他的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刚刚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一道亮光却是突然间在他的眼前闪过。
“那是什么?一具无头的尸体,可真胖啊!”
这是他最后的念头,而后便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远处的士卒们见状先是一愣,随即纷纷露出了欢喜的神色,齐声欢呼,对替他们出头的九王子表示感激。
那侍卫也没有犹豫,直接动手接过放饭的工作,一勺饭,然后再加上一碗汤,随即便收拢了将士的心。
不知什么时候,侍卫将九王子的案几搬了过来,上面摆着一尊小鼎,鼎里放着一块精致的鹿肉。
九王子斯文的夹起一块放进嘴里,目光扫视周围的其他士卒,心道:“这就是与将士同食的感觉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那些原本应该满脸荣耀的士卒们并没有因此而生出感激,反倒是看也没有看他。
所有人都专注于自己碗中的食物,让九王子感受不到丝毫与民同食的乐趣。
“哼——”
他口中冷哼一声,将象牙梜(筷子)丢进鼎中,略微有些不满的起身拂袖而去。
与此同一时间,秦国的军营之中,秦寿一手捏着一个粟米团子塞进嘴里,冲着身边的一名孔儒说道:“我秦国立国时间不长,也没有采取大周的礼制。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孔卿也莫要怪罪。”
话音落下之后,他伸手倒了一碗热汤,咕隆隆地灌了下去。
孔儒捏着手中的粟米团子,满脸纠结,有些难以下咽。
听到了秦寿的言语,他略微有些苦恼的说道:“君上与将士同食,这是美德,臣理当效仿而不该置喙。
但是,君上这,这毕竟是一国之君,一举一动都关乎着我秦国的颜面。
这,大庭广众之下,用手捏着粟米就食,实,实在有辱斯文!”
他话音落下之后,满脸怨气的将手中的粟米团子塞进嘴里,然后狠狠咀嚼起来。
他是孔儒,师从于李耳,遍学周礼,有着属于自己的行事准则。
平日里享用食物的时候,如果切得不够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