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并没有急着休息,而是令人取来一盆冷水,直接将醉酒的赵无疆泼醒。
赵无疆还有些迷糊,但是秦寿却是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开始安排如何知道昨晚不在冢宰府邸的证明。
此时的赵无疆方才后知后觉,在得知苟霍身死之后,还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最后那一脚太狠了一些。
时间过得很快,当秦寿做好了周密的计划之后,便带着赵无疆在书房等候,等候天子的再次召见。
在他看来,冢宰死了儿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孤身前往天子面前告状没有结果,便很有可能纠结其他公卿一同把这件事情闹大。
然而他等了很长一段时间,都始终没有等到天子的召见。
就在他疑惑之时,却有侍卫前来禀告,“君上,冢宰前来拜见。”
“难道,这是想要直接动手?”
秦寿有些疑惑,但是他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慌乱。
他的府中虽然只有五六十名亲卫,但是这些亲卫可都是一顶一的好手。
寻常的普通门客,就算是来个五六百人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冢宰虽然地位很高,但是苟家实在是太过于低调,连二十多个游侠都抵挡不住,又怎么可能在他的府邸闹出什么大事?
“走,我们去看看。”
秦寿直接从原地站起身来,招呼了一声一旁的赵无疆之后,又补充了一句:“知道什么话不能说吧?”
赵无疆十分傲娇的说道:“我又不傻,怎么会胡乱说话。”
秦寿眉头一挑,这小子确实不傻,甚至还有些机灵。
但是智商跟智慧无关,这小子的性格傲娇,很容易便会中了敌方的激将法。
要想百分百的让他克制,也就只有赵怡秋亲自出马了。
于是刚刚准备出门的秦寿又谨慎的命人唤来了赵怡秋。
在见到阿姊之后,赵无疆果然老实了不少,整个人都像是个鸵鸟一般缩着脖子,哪里还有一点神采飞扬赵将军的模样。
秦寿满意的带着众人来到了府门口,见冢宰身后并没有带多少人,心底反倒是疑惑起来。
他缓步上前行了一礼,又向着赵无疆招呼了一句。
赵无疆在赵怡秋的目视下不情不愿的过来拱了拱手,随即便趔着身子站到了一旁。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冢宰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使不得——”
秦寿见状急忙将冢宰强行扶起,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若他当真受了这一礼,那他恐怕便得被人戳脊梁骨了。
冢宰却是十分倔强的朗声说道:“老夫识人不明,误中奸人算计,今日特意前来向秦侯与赵子请罪。”
他话音落下之后,周围围观的百姓便越发好奇。
秦寿的脸上也是满脸的疑惑,却也知道这里不是叙话的地方,便急忙将冢宰邀请到了自己的府邸。
方才在客厅落座,冢宰便令人送上了一份礼物。
望着那被摆放在案几之上的盒子,秦寿的眉头微皱。
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盒子之中的东西,但还是在冢宰的示意下将其打开。
“这是何意?”
盒子中果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这人的面目虽然狰狞,但是秦寿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
“此人乃是召国公子召恒,为了向秦侯复仇,所以方才潜伏在犬子身边。
为了能够复仇,甚至还谋害了犬子的性命,以此嫁祸给秦侯。
幸得秦侯昨日提点,老夫方才看清此贼的真面目。
一番凌迟之后,方才得知此事原委,确实与秦侯无关。
因为老夫的事情,耽搁了秦侯的行程,老夫实在愧意不去,故而今日冒昧登门赔罪,还请秦侯恕罪。”
话音落下之后,他便要再次跪地磕头。
今后急忙起身上前道:“于公而言,冢宰乃我大周国相,本侯位卑,不敢受此大礼。
于私而言,本侯乃是晚辈,更不敢受长者大礼。
还请冢宰快快起身,莫要折煞本侯了!”
话音落下之后,双手将冢宰从地上扶起,而后命人看茶。
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苟家虽然即将落魄,但秦寿也不想行捧高踩低之举。
这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反倒会留下些许的隐患。
所以冢宰向他服软,秦寿便顺势化解了与冢宰之间的纠葛。
随后二人又一同交谈了几句,秦寿方才亲自送冢宰离开。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秦寿长松了一口气,想起自己之前做出的布置,只觉得有些好笑。
而后他又将目光看向召恒的头颅,心底暗自生出了警惕。
他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放纵了召恒逃到了镐京,结果险些酿成祸端。
他暗自以此为戒,警戒自己今后行事一定要更加慎重,凡是务求尽善尽美。
令人将召恒的头颅找个地方埋了,随后便又向着赵无疆等人道:“这镐京当真是一个是非之地,再继续留在这里,指不定还要遇到多少这样的事情。
走吧,现在寡人便去向天子辞行。”
于是秦寿亲自驾车到了王宫